周六上午,林仪桐在家认真练习了一上午画画,这是上个周日张丽给他安排的作业,主要是想让他让自己在家里练习,不要来找她。
下午林仪桐做其他作业,那些作业没一个小时就草草做完了,他想继续练习画画却画不画不下去,他想去找张丽,但想起张丽对他说这周让他自己好好练习,他猜出了张丽是以此为借口,就是不想让他去找她。无奈,其他功课也不想练习,他去了漳河滩,游荡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
第二天,周日,一起来他就烦躁躁的,村部的喇叭又喊着让村民接水,要送水了。是李常有在喇叭里喊。没等他奶奶吩咐他把水缸都清洗了,并把水都接满了缸。水管子还在“突突”的往外流水,他把奶奶种的所有的菜都浇了一遍,忽然想到了那些葡萄树,于是每棵树都又浇了一通。
他不明白,为何张丽不让他这个星期去找她,是实际教学需要,还是别的,是不是上次一起骑车出去她老公知道了,因此吵架了可是给她家送摩托车时候没看出来哪儿不对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他去了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两袋儿飘柔洗头液。那小包装袋儿,和方便面调料包大小差不多,六毛钱一袋儿,真他娘的贵!他说一块钱给两袋,看小卖部的老田的儿媳妇不行,非得要一块二,说还赚不了一毛钱。
到家里洗了洗头发,清醒了很多。管那么多呢,他在家待不住,要去找张丽。
“你干啥去一会儿再走,把昨儿个我择好的蒿子菜给你舅姥姥送点儿。”他奶奶喊住了他。
他只好到屋里掐把了一部分菜,往一个塑料袋一塞,骑车就走。
他奶奶又喊道:“多拿点儿,给你姑姑也送点儿。”
“人家家里缺这个一一一一一一”他很不耐烦了。
他没听他奶奶的,他骑上车出去了,一路他紧蹬自行车。时间真的不早了,如果太晚了,说不定就会出去呢,那些有钱人爱逛街。
进他舅老爷家,他没从药店进去,怕遇见他爹,是从南门进去的,他提着菜,径直走到正房里去。他舅姥姥正戴着花镜坐在屋们外太阳下捡米里的杂物呢。
“舅姥姥,俺奶让我给你们拿的菜,你给搁到屋里了啊。”
他舅姥姥抬起头看着他说:“你奶在家弄啥嘞”
“她没弄啥,这会儿可能和几个老婆去地里捡苗子了,我走了啊。”
“这个孩子,你慌里慌张,要去干啥”
“我去学校上课。”
他走到大门口突然回头问:“舅姥姥,几点了”
他舅姥姥转过脸往屋里的挂钟上使劲看,花眼还是看不清,起身到屋里才看清,“九点半。”说着走出来,却已经不见人影。
他哪有耐心等他舅姥姥,早出去了,直奔了百货公司新家属院。
林鑫堂的妗子把簸箕里的米又簸了簸,装进一陶瓮里,放下簸箕后看看林仪桐送来的菜,用指甲掐了掐,还挺嫩,很干净,但有的虫咬的叶子没择下。她拿着一小把菜,一边择一边朝看病的屋子里走去。
老太太掀起帘子看了眼,有好几个看病的,林鑫堂正在和人号脉,她的老头儿在抓药。
看到那个病人站起来了,林鑫堂的妗子才朝林鑫堂说:“刚才恁儿来了,拿来了不少的蒿子菜,晌午是凉拌,还是就鸡蛋炒”
林鑫堂看了看他妗子说:“我咋都中,你看俺舅吧。”
林鑫堂的妗子又问她老头儿,林鑫堂的舅舅推了一下眼镜抬头说:“蒿子不孬,不过不见腥没吃头,和肥肉一块儿,肉也不腻,菜也香,你割肉去吧。”
林鑫堂的妗子说:“一问你麻烦,还得去割肉,我和鑫堂不吃肉,就凉拌吧。”
林鑫堂的舅舅说:“那就做两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