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墨菁行路仍然有些踉跄,李小红上前问道:“怎么,醉到今日酒还未醒?”
“醉得厉害,如今仍是头痛。”墨菁摇头应道,“武当传位大典分明定在明日,为何我等非得今日上山?”
“各派掌门都是今日上山,明晨观礼,若是我等明日再来,不惹旁人怀疑才怪。”李小红答道。
“妹妹可知为何各派掌门皆于今日上山?”秋言思问道。
“我猜各派掌门所以如此,因由无非有三:一则是为显示对武当派尊崇有加,二则是对下任掌门心怀好奇,三则应是出于与灵晗道长过往交情,是故提早一日上山闲话。”李小红屈指细数,不禁莞尔一笑,“不过提早一日也有提早一日的好处。”
“此话怎讲?”
“我这些天四处打探消息,得知太清剑平日里是由灵晗道长随身携带,若想从其手里强夺,可谓难比登天。然而就在传位大典之前一夜,依循武当惯例,太清剑需被彻夜供奉在紫霄宫真武像前,及至第二日大典之上,再行交由下任掌门保管。这一交一接期间,太清剑不在武当掌门手中,恰是我等浑水摸鱼之机,决计不可轻纵。我等今日上山,且先熟悉一下地形地貌,而后仔细拟定计划,盗剑之事也可多分成算。若非如此,我倒乐得让这小魔头再醉一日,不仅多享一日清静,也能教他长个记性。”
“想我大醉至此,皆是被你所害,你还将这风凉话说个不停,当真好没良心。”墨菁忿忿言道,”你明知那个什么太子厉害得紧,却不提前知会一声,害我白白着了那人的道,落了好大一场没趣。”
“你若不曾与其拼这场酒,我又如何能够断定那人身份。”李小红辩道,“输在我爷爷所评当世第一手里,你也不算冤枉。”
“当世第一又能如何,早晚必会败于我手。”墨菁闻言甚是不服。
“当世第一”秋言思重复道,“我见其人背着一柄乌木剑鞘,内里应是利器无疑。”
“秋姐姐,武当‘太清’我们或能设法‘借’到,但那李逸仙”李小红神情蓦地严肃起来,“爷爷说其武功绝世,并且聪明绝顶。我等与之为敌,力战固不能胜,智取怕也枉然,乃是有败无胜之局。”
但听秋言思冷冷答道:“任他武功绝世也好,聪明绝顶也罢,背负长剑既为一件神兵,我便誓要一观才肯罢休。”
“秋女侠身怀绝学,自不惧那李逸仙,若得机会与之交手,只怕当世第一便要更名易主。”墨菁从旁怂恿言道。
秋言思未能听出墨菁话中揶揄,直言答道“想我武功实不如他,也不想争第一之名,只是身负要事,必须借其随身佩剑一观。”
“秋姐姐”李小红欲言又止,于秋言思一双澄净明眸注视之下,话语旋即如鲠在喉,一时不吐不快,“我知姐姐心有难言苦衷,但是仍想多问一句,如若顺利盗得‘太清’,姐姐当真借用一下便还?”
“此事须待试剑之后方能断言。”秋言思坦言答道,“若太清剑非我所求,自当归还武当。”
行了不多时候,三人已至武当山门近前。李小红将自身装束检查一番,见其自头到脚无处不是昆仑弟子模样,默默点了点头,而后抚了一下面颊,触及脸上面粉造就多处坑洼,想来业已改头换面,全辨不出庐山真容。她又瞧了瞧墨菁与秋言思,见两人所穿昆仑服饰亦无破绽,各自容貌也已不复旧观——墨菁一副病痨模样,秋言思则浑然一个粗壮武夫——碎对自己易容之术大为满意。
李小红笑道:“要我装个麻子自是简单不过,可惜委屈了秋姐姐如此佳人,却要装成这么一个浓髯汉子,真是暴殄天物。只怪姐姐太过美貌,但凡露面定会惹人注目,若不易容改面,怕会重蹈惊走‘飞鱼’覆辙。”
李小红走之墨菁身旁,将他背负藏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