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山三猛消失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我被骗入局都是因为这个家伙,但我并不讨厌山三猛。毕竟那些常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也总得有人做。可让我觉得不爽的是,这家伙应该还有很多秘密并没有向我说明,他是个精明的家伙,选择我来做这个副局长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但在这滚烫的时代里,又有几个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所幸的是我今天还算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一件好事,这让我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山三猛走了,饭还是要吃的。于是我带着南林树在旅店旁边找了个干净的小饭馆要了个小包间好好吃了一顿。
美食真是种神奇的东西,在大多数情况下,它都能让郁闷的心情好起来。吃了顿饭,我又没心没肺的开心起来,南林树的脸上也多了层红晕,她已经好久没有踏踏实实的吃一顿饱饭了。我见她好些了,就想问问她家在哪里,等忙完了工作好送她回去。哪知道刚刚还高兴着的小树哇的一声又哭了。
我猜可能是我的问题让她想起了伤心事,不由得有点后悔,只好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南林树见我抱住她,像是一下子得到了某种依靠,紧紧抓住我,把脸深深地埋进我的心口,哭的更伤心了,这让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但就在这时,我的头脑里忽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视角像是南林树的,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回忆。这让我感到好奇,就想看的更清楚一点,没想到画面真的就变清晰了。我看到我柔弱的小身体躺在母亲怀抱里撒娇;我看到母亲牵着我的手在花园里散步,忽然飞来一只黄白相间的鸟,落在前方不远的低矮灌木上,眨着眼睛喳喳的叫,母亲微笑着蹲下来,指着小鸟给我讲小鸟的故事;我也看到严厉的父亲,他检查我的功课,我怯生生的回答着父亲用各种不同语言提出的刁钻问题;我还看到我自己,我看到自己打开母亲的化妆盒,偷偷的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照镜子。
突然间画面暗了,我好像正在睡觉,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接着屋子的大门被撞开,我吓得赶紧起床,想要打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可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紧紧地抱住。抱住我的,是和我一起长大,大我几岁的女仆月蝉,我在她怀里动弹不得,可她抖动着的双臂让我感觉她比我还要害怕,但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从门缝看出去,发现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有的拿着枪,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菜刀和斧头,有的什么都没拿,抄着手躲在后面,伸着脖子看热闹。领头的人用枪指着父亲,让身后拿着菜刀的人过去杀了他。拿菜刀的人向前跨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他犹豫着对领头的人说,侯爵老爷是个好人,我们还是别杀他了吧。领头的人一听就火了,暴着嗓子吼道,这些肮脏的贵族们哪有一个是好人?他们哪一个不是吸食我们这些平民骨髓的恶灵?他们中的哪一个不是在花着我们的钱造着他们的孽?你不杀他,你就是同谋,你就是邪恶的走狗!接着,他又看向身后,挥扬着另一只手,大喊着杀~!杀~!杀~!他身后的人也被他传染,起哄的跟喊杀~!杀~!杀~!拿菜刀的人还是不想杀人,可更不敢不杀。他颤颤巍巍的走向父亲,抡起菜刀闭着眼睛向父亲砍去。这一刀并没能砍死父亲,但也把父亲砍得不轻,血流了下来,鲜红鲜红的流过父亲胸口佩戴着的勋章的正中,以一条血线把勋章分成了两半。父亲没躲没闪,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平民,流泪了。父亲曾是名将军,也是名英雄,他在保卫国家的战争中被敌人炸掉左臂的时候都没流过一滴泪,现在却哭了。流泪的父亲不发一语,不再看他们,而是低下头,用剩下的那只手掏出胸口的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勋章上的鲜血,可那鲜血还在流着,擦也擦不净。
父亲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四周一片死寂,平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