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乌云一层接着一层,像是道厚厚的屏障遮蔽了整个天空,豆大的雨珠从天空落下,砸在缓缓流动的江面上,带起一圈圈涟漪,偶尔有着一两尾鱼儿从水中越出江面,迎着雨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落入江中。
突然而至的磅礴大雨打乱了许多事物原本那既定的轨迹。
江面上一艘艘冒着滚滚黑烟的铁制货船和已经半降风帆的木质帆船,全部都堆挤在了宽大的码头前面,各种各样的船只随风飘荡在江面上,蔓延出几百米堆积在一起,形成一条长龙。
宽大的码头上满是船工、纤夫、搬运工,众人顶着头顶上事物大雨忙碌着,鼎沸的呼喊声,急切的脚步声,牛马拉车时发出的嘶吼声,各种声音融合在一起,汇聚到码头的上方,甚至盖过了那呼啸而过的嘶烈风雨声,让整个嘈杂的码头显得热闹非凡。
离着码头有三里多地的一处居民区中,一座四层楼高的的木质小楼矗立在其中,楼顶上平日里用来观赏风景的阁楼里。
一道消瘦的身影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的茶水和糕点已经冰冷,雨水从半开着的窗户中飘进屋里,溅落的雨水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
“轰隆……”天际中突然间一声惊雷炸开,风云涌动,一道亮白色的电光蓦然的划过长空,接连了整个天地,将昏暗的阁楼照的一片雪亮。
突兀的巨大雷声把方世杰从那深沉的梦魇中惊醒过来,搁在桌子上的手臂不自觉的一阵抖动,把手边的茶杯打翻,茶水混着雨水铺满了整个桌面。
“呼……”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迎面吹来的冷风,飞溅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让方世杰彻底的清醒过来。
呆了片刻,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有些破旧的阁楼,这时方世杰才发觉自己身处何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
刚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因为长时间的坐着,全身上下的麻木了,身上充斥着一股麻痒痛的难受感觉,努力了半天方世杰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走到窗户前面,伸手将半掩着的窗户,全部打开,丝毫不顾窗外那瓢泼大雨,任由雨水倾打在身体上,方世杰仔细的看着这个陌生中又有点熟悉的世界。
“嘭”的一声房间门被人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走进房里的人看到站在窗前的方世杰,原本有些急切的神情变得更加慌乱。
“哎呦,我的少爷哦,你的伤才好了些,怎么能够淋雨啦,赶快过来。”
走进阁楼的福伯快步的跑到方世杰身旁,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双手慌忙的将那敞开的窗户,狠狠的拉来关紧。
看着眼前这位急切的中年人,想到这几天来他对自己的照顾,方世杰轻声说道:“福伯,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淋了些雨,不碍事的。”
“对了,福伯,你不是去铺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好窗户的福伯转过身来,看着满身雨水的方世杰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道方巾,为他擦着脸上的雨水。
“少爷,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现在天都快黑了,我早就巡视完铺子了,因为这大雨耽搁了行程,所以我现在才回到家。”
“嗯,嗯,我没坐多久,才上来一会儿。”方世杰含糊的的回答道。
“好了,少爷,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免得你待会儿着凉了。”擦干净方世杰脸上的雨水,福伯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至从几天前那个深夜,自己亲自把受伤倒在巷子中的少爷找回来后,这些天的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不是自己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而且少爷身上的胎记也对的上号,福伯都要怀疑自己家的少爷,是不是被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