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昊瑱在众人呼呼啦啦的走完之后,才换好一身舒适的便服,不紧不慢的从房间里出来,又一个人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饭,而后便让手下小厮带着垂钓的工具出了门。
这处别院和狩猎场所在的地方虽然偏远了一些,但是景色确实不错。尤其让韩昊瑱满意的,就是在别院的后方,与狩猎场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
这条河,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别院和附近狩猎场的分割线,在河流的对岸,就是连绵的山林,而河岸这边,则全部被官家圈了起来,作为别院的附属。
按照道理来说,这条河边,一般像他们这样的官家子弟是很少过来的。毕竟一则这里的风景并不怎么好,二则这里位置偏僻,从安全的角度来说,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不过显然,这条对于韩昊瑱来说,是不管用的。甚至,他身边也只带了一个小厮,连侍卫都没有带在身边,就溜了出去。
捧一本闲书,摆上样吃食,一边垂钓一边消磨时光,对于韩昊瑱来说,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样春意盎然的日子,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吹着和煦的风,再加上四周已铺上一层嫩绿,夹杂星星点点野花的草地和河对岸已经泛起浅浅嫩绿的山林,间或山林间三三两两的桃花
不仅景美,最重要的是让人的心情不知不觉间便平静了下来,使人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这让韩昊瑱总算是觉得,答应自家二哥出来这一趟,并不是毫无价值的。毕竟,如果是在镇国公府里,他这会儿,应该正在夫子的监督下写策论。
啧,那东西可不怎么得韩昊瑱喜欢。
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来说,科举虽然是一个扬名的机会,然而实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事实上根本不需要通过这样的途径,就可以进入官场。
想要有所成就,法子更是多得是。就算家里孩子实在不成器,也总能央求贵人赏一个闲置,混口饭吃,却也比十年苦读要好过的多。
如此,若非家族实在是没落的不成样子,又何必要跟那些个寒门士子们抢这么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当然,大部分世家子弟也不喜将太多精力放在科举之事上,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人生苦短,乐子这么多,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可是,大概这代镇国公,也就是他的父亲大人实在是看他这个散漫的没有多少进取心的儿子不顺眼,因此给他下了铁令,非得要他自己下场,在束冠之前,至少考一个进士回来。
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做官,更对四书五经不感兴趣,早已给自己的人生定了志向,意欲做一个富贵闲人的韩昊瑱表示,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韩昊瑱终究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更是一个事事以韩氏家族荣耀为先的韩氏子弟,在和自己的父亲深谈了一次之后,他还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要求。
为了韩氏一族,也为了自家已经娶妻,并且与长嫂夫妻恩爱的长兄,以及生性洒脱不羁,一心想要在武道之上有所建树的二哥。
毕竟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如果这一代的韩家子弟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才能换来这代君王的安心的话,那么相比两位兄长,他是最合适的人。
身为韩氏子弟,他责无旁贷。自小享受着韩氏一族带给他的荣光和富贵闲人的生活,他更不可能半点也不回报自己的家族。
而父亲之所以要他在束冠之前,在科举之上有所建树,也是为了让他不至于因为尚主,不得为官,而担上一个“吃软饭”的名声。
若他彼时不曾尚公主也就罢了,毕竟作为一个百年世家的嫡系子弟,并不是一定要做官的。只要他能够在某一方面有所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