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丽坐在地里一边哭一边手抓扯着地里的土跟草。
毕竟郝佳丽还是个小孩,也才八岁多年纪,除了怕饿得头昏想吃饱活下去拼了命的想办法弄钱,郝佳丽还不能做不能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事,包括不知道进城怎样去找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还能不能想到弄钱的办法,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不知道她及母亲弟弟会不会真的有那一天身无分文饿死为止。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有不有人来管他们几个的死活。
还有,自己的父亲如果没死,父亲终有一天回家看不到家里的三个人在这个世上了,父亲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痛苦等等。
郝佳丽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最后难过伤心得另郝佳丽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低低地,停了又起,起了又停地抽泣着。
泣到天快黑了郝佳丽才从地里站起来克制了自己,郝佳丽懂得眼前不是难受的时候,难受也没用,眼前赶着要解决的就是想办法弄钱回家,想办法熬过这个冬天至明年春天手上钱已剩不多的这八个月,这八个月她还有一个多月的药费,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钱,这些钱要从哪里着手弄?办法又在哪里?郝佳丽得好好想想。
鱼塘跟家里的家禽是没指望了,生产队猪场找猪草挣工分的活郝佳丽又退掉了,郝佳丽想到了地里的青菜。
但是青菜卖价太便宜了,郝佳丽在集市卖田螺的时候顺便问过青菜的价格。
黄瓜或者豌豆拿到集市上最多也就卖三分或者五分钱一斤,一篮筐黄瓜与豌豆冲顶就卖得了三块多钱。
郝佳丽觉得还不如把这些菜留了自己家吃,再者这些菜摘完了一篮筐大条的后,发芽的在发芽,小条能吃的要一个星期后才长得大,若是为了这三块钱把这些菜摘了卖了,家里就要一个星期连青菜都吃不上了。
郝佳丽觉得不划算,这些青菜是陈凤腿没坏的时候一起下地里教会她种的,郝佳丽知道,每一种青菜都有它的季节性,等过了它开花结果的季节,这些青菜就会慢慢地枯黄干死,就没得采摘了,所以趁着季节要吃还要把吃不完的晒干或者放进瓦坛子里腌制留到下个季节吃,这样还能节省不少买菜的钱。
农村就是这样,靠天,靠田,靠地吃饭,这三样少一样都不行,少一样农民就没法活了。
地里的青菜弄不来多少钱,郝佳丽放弃了,郝佳丽真恨不得自己就是菜地里种的黄瓜,豆角,南瓜,红薯苗一个两个月那藤就长得用柴棍撑起来比人还高,要是她像这些菜一样能长那么快就好了,她就可以占个人头数去生产队出工挣工分养家了。
可是人跟植物就是有区别,植物几天浇一次肥都冒泡似的往地面长出来,人一天吃三餐最多一年长那么丁点,郝佳丽没得幻想了,郝佳丽只有面对现实想行得通的办法。
这段时间水冷下不了鱼塘不用从鱼塘抠螺卖,郝佳丽下午又去学校上课去了。
在学校课间十分钟以及上体育课的时候,郝佳丽与班上同学玩了一种叫“捡宝“的活动。
这活动大致是这么个玩法。
郝佳丽的同学在小溪里找了一些石螺,去掉螺壳里的肉,把空螺壳用钉子轻轻地扎一个小洞,又用尼龙绳将这些扎了洞的空螺壳串在一起,然后拿来在村子里晒谷的禾场或者学校的操场画方块格子丢螺壳串跳着玩。
这种玩法书名叫捡宝,口头语叫跳屋,禾场或者操场画好的一格一格的方格刚好站一个人的一双脚还宽一点,一个禾场可以画几十上百个这样的格子,跳格子的人每次站在第一格的线外往前方的格子里丢螺壳串,如果超过或没丢中那一格就算死了,就轮到另外一个人丢。另外一个人丢中了,就要一格一格单脚跳到丢螺壳串的这一格捡起螺壳串,这间格子就是丢中的这个人的了,也就是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