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成盐,换成点灯用的煤油,肥皂,及日用品,郝佳丽姐弟两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营养姐弟俩无可厚非就长得骨瘦如柴,体质不好了。
郝佳丽看着母亲的艰难,为了陈凤能多挣一点工分,为了让陈凤多分一点谷子,郝佳丽六岁年纪起便带着四岁的弟弟郝佳明一放了学后,两个人上山砍柴,找猪草,主动承担了生产队猪场下交给陈凤额外挣工分的任务。
到郝佳丽八岁,郝佳明六岁时,可怜郝佳丽与弟弟郝佳明的手全没了小孩的稚嫩,满手都是猪草撕裂的口子,拿柴刀的手掌一个个凸出来的茧钉一样的硬,而且两姐弟经常上山砍柴被蛇吓得滚下山坡脸上身上到处是被刺扎得出血的伤痕。
每每这个时候陈凤看着懂事的郝佳丽与郝佳明哽咽着说:孩子啊!要怪就怪你们那没良心的父亲抛弃了你们,让你们跟着我这个没用的母亲挨饿受冻,你们生在这样的家庭命苦啊!希望你们这辈子受够了苦,下辈子投胎就会投个好人家。
郝佳丽后来明白虽然这拜自己的父亲所赐,但父亲也痛苦。
由于郝佳丽的父亲对陈凤没有感情,她一个月的工资全用在了一门心思在城里寻找自己称心如意的女人去了。
而且这些钱最后还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城里的女人比陈凤就复杂得多了。
尽管郝佳丽的父亲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可终究在农村生活了二十年才进城的,乡下人的土里土气还是如烙印刻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他不修边幅打扮自己,夏天就穿单位发的白短袖汗衫,民警蓝裤子,冬天一条军用棉大衣披在身上可以过一个冬,他这身行头想找有城市户口以及有工作的女孩做老婆很难。
可他却偏偏要在得不到的女人身上花钱。
还有,郝佳丽的父亲一个月二十块钱的工资,吃饭将就在煤矿饭堂一毛两毛一餐,那时没有现在的快餐店,外卖,外婆过桥米线等等等等,连最起码的快餐店都没有,宾馆酒店就更是寥寥无几,这个男人的钱节约一点还是有给郝佳丽母女几个用的钱,可偏偏他还要花喝酒的钱,
酒郝佳丽的父亲是天塌下来也一定要喝的,而且也戒不掉。
这完全得归罪于郝佳丽的家乡称之为酒。
村里家家户户都会酿酒,高粱酒,糯米酒,红薯酒,应有尽有。
这些酒是由郝佳丽家乡一种酿酒的酒药草酿制的。
这种草田埂,地里,山上到处长着有。
郝佳丽经常看见奶奶曹菊英拔着一箩筐一箩筐洗干净,用专门晒干货的竹筛子盛着这些酒药草放在屋顶晒,晒得这些酒药草干得可以碾成了灰了再把这些灰和水搓成一个个圆球又再晒干,晒干后就用一塑料袋装起来捆扎好,为的是使之不让透气返潮发霉。
然后每一次蒸熟了酿酒的米以后曹菊英就会撒一些酒药草下去和匀,在酒缸的中间挖一个圆洞,用一干净的布盖住圆洞及整缸蒸熟的米,又在布上面堆一床不用了的烂棉被,酒就算酿制好了。
酒酿好以后第一天第二天没什么动静。
第三天,家里就开始闻到淡淡的酒味了。
第四天第五天屋子屋外楼上楼下都有酒香味。
一个星期以后酒香味浓得刺鼻。
这时候酒缸中的圆洞里就自动蓄满了液体,这些液体称之为水酒,旁边蒸熟的米就叫酒糟,但不管是水酒还是酒糟这个时候又香又甜,就是不会喝酒的人都可以来个两海碗也不会醉。
不过,郝佳丽家乡有酒瘾的男女老少却不喜欢喝这个时候的酒,因为对他们来说这酒不够力不够酒劲过不了瘾。他们要等到这些酒老透了才喝,等酒老透了一些,好酒的乡里乡亲就开始聚在一起拼酒了,直到个个拼得是上得了桌下不了桌,说话舌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