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转过头来,金锋停住了脚步。
刚才在銭莊碰见的两个人正蹲在人行道边。
“六叔,你说他们咋个都说是假的喃?”
“不可能是假的撒。我们亲自从”
老头冷冷叫了声闭嘴。
中年人面露不爽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恨恨的砸巴着廉价的天下秀。
“六叔,那你说咋整?”
“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再卖不出去,明天连烟都抽不起了。”
“今晚上还是只有睡公园哦。”
“要不,明天就回去嘛。东西留到以后卖。”
“回去把屋头的猪卖了,再借点,应该就够幺妹的学费。生活费另外想办法。”
中年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老头却是一言不发,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临到烟嘴还死命的吸了一口才把烟蒂丢掉。
慢慢站起身,老头似乎有了决定,沉声说道:“大娃回家。赶末班车。”
老头转过身来,金锋正正迎上去,正正撞到一起。
担担面洒了一地,红亮亮的油泼在金锋的衣服上,肥腻腻的肥肠大半倒在老头裤子上。
老头慌了,急忙给金锋说对不起,双手左摸右摸,想要找东西给金锋擦衣服。
金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事,弯下腰捡起一枚西王赏功钱递还给老头。
“咦!?”
“西王赏功钱!?”
临到递到老头手里,金锋的手却是收了回来。
正反面看了看,金锋沉着脸叫道:“怎么清理的这玩意?是不是用钢丝球刷了?”
这话一出,六叔跟大娃均都愣了,再互相一看,露出一抹异样。
“嗳兄弟,不是,老板,你咋晓得我们用钢丝球刷的?”
“你你是收钱币的老板啊?”
金锋没说话,而是掏出烟给两个人,头也不抬的翻看着手里的银币。
“你们要卖?”
“卖卖卖,卖撒。来这就是卖这个的?”
“对了,这还有一个。这个干净,我们没用钢丝球刷。”
金锋不动声色接过另外一枚银币,又看了看,指指面馆说道。
“饿了。我再去喊碗面。你们吃没?”
六叔跟大娃相互推辞着,嘴里却吞咽着口水。
小吃车摊那里叫了三碗面,三个人蹲在杨柳树下呼啦呼啦的吃得津津有味。
三个人的打扮都是民工,完全不引人注意。
聊了一会,金锋突然淡淡说了一句话。
“你们那里这几天水大不?”
“大得很哦,水库天天泄洪。我六叔去了年纪,差点起不来啰。”
大娃没心没肺应声而答,六叔的手却是变得僵硬如铁。
金锋嘴角一撇,大口吃完面,点上烟,静静的不说话。
大娃还兀自吃得欢实,身边的六叔却是放下了纸碗。
“吃饱没?没饱再去买两碗。”
大娃双眼放光,嗯嗯点头,接过金锋的钱再去买面。
金锋歪着脑袋,看了看身子僵硬的六叔,两枚银币在手指缝里钻来钻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嘴里点燃两支烟,一支烟递给六叔。
“水性不错。小时候练过吧。”
六叔沉寂不说话,更不敢去接烟。
金锋淡淡说道:“你的喉咙管跟别人不一样,有人教你练过特殊的闭气。”
“你和大娃的听力也有问题,耳膜打小就戳破了。”
“这样,才能潜得更深。”
“蛤蟆喉,水鬼耳。”
“下九流里的捞尸匠。”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