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膏肓,并州也应该交由他人统帅才行,能够再见你一面,我很开心。”
陈旭脸上的泪水,终于忍受不住掉了下来。
“叔父,你不会有事的。”
陈宫吃力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反而显得十分平静。
“生死循环,乃天地至理,谁又能跳出其外?”
“能看到文昭威震天下,成为最为强大的一方诸侯;能看到我陈氏再度崛起,我纵然离去,心中也十分欣慰啊。”
陈旭紧紧握住陈宫的双手,只是暗自垂泪,却也并不多言。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看到陈旭鬓角的白发,陈宫忽然感叹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文昭还是一个孩童,与同龄伙伴相互玩耍,不为任何事操心。”
“后来你不畏强权,杀张其一家为民除害而名扬州郡,我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心中也十分欣慰,却又暗自为你担心。”
说到这里,陈宫抬眼看了陈旭一眼,笑着说道:“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有匹夫之勇呢。”
陈旭强忍住心中悲痛,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其实不瞒叔父,旭当初真的只是一介匹夫,既不能识全文字,胸中也没有兵法韬略。”
“那次杀人也太过鲁莽了,假如不是桥宇兄长收留,恐怕早就命丧荒野了。”
陈宫却是摇头道:“凭借你的实力,又有国辅在身旁,保全性命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假如没有桥氏相助,恐怕文昭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了。”
陈旭一生之中,对于他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跟随桥玄的那段时间。
虽然那段时间并不长,陈旭却宛若一块海绵般,不停吸收着各种各样的养分,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充实。
若没有桥玄的尽心教导,后来黄巾起义爆发以后,陈旭就不可能崭露头角,更不可能斩杀大汉名将皇甫嵩,以至于名扬天下。
“是啊,桥氏一族对我有大恩,奈何我却未能,让他们在乱世中得以保全。”
对于桥氏一族,陈旭心中始终怀着深深的内疚,哪怕后来杀掉刘岱,为桥瑁父子报仇雪恨了,仍旧未能将心中的愧疚洗刷掉。
陈宫却是安慰道:“文昭无需太过自责,桥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独自一人走下去。”
“况且文昭当时被冠于逆贼名头,纵然想要出手相助,恐怕桥公也不会接受这种好意吧,反而会坏了桥公名声。”
陈宫所言不差,当时的桥瑁乃是朝廷官吏,陈旭只不过是一介黄巾贼罢了。
桥瑁为讨伐董卓而起兵,又怎会接受陈旭的资助?
就连陈旭写给桥瑁的书信,也都一直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丝毫回音。
而且那个时候的陈旭,也在太行山内摸打滚爬,为了治下百姓可以不被饿死而奔波,根本无力相助桥瑁。
在那种情况下,桥瑁被盟友刘岱突袭所杀,也怪不得陈旭了。
眼看陈旭脸上仍旧有愧疚之色,陈宫急忙转移话题道:“文昭此次前来,应该定下并州的新任刺史。”
陈旭敛容问道:“叔父以为,何人能够担此重任?”
陈宫却将目光转移,放在了一直待在床边的陈嵇身上,说道:“古人云:举贤不避亲,你族弟他虽然没有经天纬地之才,担任一州刺史职位却也绰绰有余。”
对于自己这个族弟,陈旭也比较了解。
陈嵇一直跟随在陈宫身旁,帮助陈宫打理并州事务,这么多年来积累了极其丰富的经验。
而且陈宫学识渊博,对于陈嵇的教导亦是十分严苛,陈嵇也算得上是一位大才。
有好几次,陈旭都想要邀请陈嵇来到自己身边为官,却都被陈宫推迟掉了。
陈旭没有想到,自己叔父在临死之前,居然会毫不避讳的举荐自己儿子。
看着陈旭陷入沉思之中,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