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雄壮的身影出现在营帐之内,对着陈旭轻声说道。
本来眉头紧锁的陈旭,眼睛却是忽然亮了起来。
“快快有请。”
陈旭刚说完话,可是想到张松此行乃是前去寻找法正,忽然心中一动。
他改口道:“我亲自前去迎接。”
整理了一下衣装,陈旭急忙带着张裕走出营帐,看见了张松,以及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身影。
强行扫除陈静之死带来的阴霾,陈旭疾步走到前面,拉起张松的手说道:“子乔,你可算回来了。”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张松身旁,那个青衫文士身上,问道:“阁下莫非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法孝直?”
年轻的青衫文士急忙说道:“正仅有粗鄙之才,如何敢称有经天纬地之能?”
张松却是大声笑道:“孝直之才胜吾十倍,你若只是粗鄙之才,我就不敢出来见人了。”
听闻此人果真乃是法正,陈旭心中大喜,急忙将两人引进了营帐。
对于法正,陈旭亦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有心试一试他的才华,当即说道:“此地山道险峻,飞鸟走兽都很难渡过。”
“南方又有益州军驻扎,我等苦寻小路却无疾而终,若不能渡过邛崃九折坡,又如何能够生擒刘季玉,夺下整个益州?”
张松知道陈旭的意思,只是跪坐在那里,双手放在火盆上面,笑而不语。
法正却是直了直身子,侃侃而谈:“巴蜀之地虽然富庶,却是山道林立,行军极难。”
“将军若想强攻邛崃九折坡,无异于难如登天,纵然继续领兵在此僵持,亦不过空耗钱粮罢了。”
陈旭捋了捋胡须,颔首道:“如今气温骤降,不日就会大雪封山,吾欲暂且罢兵,孝直以为如何?”
法正却是摇头道:“夫战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将军起关中大军,一路南下势如劈竹,致使巴蜀之地众人胆寒,刘季玉心中惶恐不安。”
“若此时引兵退去,却会让这些人有了喘息之机,日后再想一战而定益州,何其难也。”
陈旭问道:“如若不退,却该如何破敌?”
法正面露微笑,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图,上面标示着益州南部郡县的详细路径。
手指指在了牦牛的位置,法正说道:“从北向南,想要攻入牦牛,只能通过邛崃九折坡,以及后面绵延不断的邛崃大山。”
“此处有益州重兵把守,辅以道路之险峻,关中军插翅难渡。”
继而,法正手指忽然往东方游走,指着一条大河说道:“此河名为沫水,由西向东流经牦牛,继续往东进入键为郡,最后往北流去,汇入长江。”
“沫水往东这一路,水流平缓,沃野千里,将军若是先夺键为郡,再以水陆两军逆流而上,牦牛必将无险可守矣。”
听到这里,陈旭才猛拍额头,幡然醒悟。
攻下严道城池以后,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牦牛,陈旭这才率领大军攻打邛崃九折坡,想要捉拿刘璋,继而将益州其余郡县传檄而定。
一味的僵持于此,陈旭反而忽略了其他可以攻入牦牛的路线。
不仅是陈旭,就连贾诩也没有想到这里。
其中固然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缘故,最为重要的却是,他们对于益州南部地势并不十分了解。
这个时代,消息本来就传通不变。
益州南部郡县更是偏远之所,哪怕张松的当时献图,也没有标注南部详细地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陈旭才会下意识忽略了太多东西。
看着那条横贯东西的沫水,陈旭欣喜的问道:“孝直,顺着沫水逆流而上,果真是一马平川?”
法正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旭手掌猛然拍在了一起,道:“若果真如此,牦牛城破将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