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山道之内,一袭青衫的文士仗剑独行,骑在战马上缓慢往前行走,此人正是挂印而走的田丰。
“尝闻蜀道艰险,以前我还不以为意,直到今日方知此言不虚啊。”
“吧嗒!”
忽然之间,田丰胯下战马马失前蹄,身子居然往前面栽去。
田丰心中一惊,间不容发之际,急速掠下马背,稳稳站在了地上。
“噗通!”
战马庞大的身体忽然栽倒在地,身子一个晃动,居然顺着斜坡往旁边滚去,口中发出了惊恐的悲鸣声。
田丰想要拉扯缰绳,却已经来不及了。
斜坡下面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峡谷两旁怪石嶙峋,树木丛生。
“轰隆隆!”
战马整个掉落进入峡谷,‘轰隆’回声不绝于耳,田丰不由脸色微变。
此次孤身出行,田丰身上财物、干粮都放在战马身上,马背上还挂着一张强弓,用以打猎之用。
别看田丰只是一介文士,可是汉代的正统士人,几乎全都精通君子六艺。
田丰乃是其中佼佼者,对于骑术与射术也颇为精通,不见得比军中劲卒差上多少。
不仅如此,田丰剑术也颇为不凡,起码两三个壮汉难以近身。
正是因为这样,方才马失前蹄的时候,他才能够险而又险跳落下马,不至于和战马一同殒命。
可是现在,田丰身上却是只有一柄佩剑,干粮、财物、衣服、弓箭这些东西,都随着战马一起跌落深谷。
这座大山延绵不绝,田丰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走出去,少了站马上的东西,他很有可能会死在大山里面。
“看来是我太过大意了。”
事已至此,田丰再如何懊悔都毫无用处,只能平复自己烦闷的心绪,整理了一下衣装,就准备徒步前行。
不得不说,益州境内治安很好,田丰一路行来,几乎没有遇见盗匪,也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现在又是身处大山之中,人迹极其罕至,更不可能遇见劫道之人了。
好在山路虽然险峻,可是官府终究还是开辟出了一条小径,只要小心往前行走,倒也勉强能够通过。
而且这条小径两旁,几乎也没有什么大型猛兽,不然路人们又怎敢从此通行?
“呼呼呼!”
田丰把手中宝剑当做拐杖,一路踉踉跄跄往前行走,身影显得无比萧瑟。
走了半日路程田丰又饥又渴,却苦于山路太过狭窄,身上又无干粮,根本没有办法补充能量。
“再这么下去,我可能真会死在途中了。”
田丰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股股白汽从他头不定只要此人动动嘴皮,自己就能够飞黄腾达了。
田丰闻言默然不语,只是被众人簇拥着往前行走,过了两个时辰,却发现道路也变得越发艰险。
这里几乎不能通过车马,就连徒步行走的众人,都感觉颇为费力。
抬头望去,还能看见直冲云霄的山峦,其上有白雪皑皑,寒意逼人。道路两旁,更是飞檐陡壁,怪石林立,好不令人感到害怕。
“这段路很通过,先生小心一点。”
田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若非遇上你,我也许根本没有办法走到这里。今日滴水之恩,他日当涌泉以报。”
将校闻言大喜过望,急忙说道:“多谢先生提携。”
有了田丰的保证,这员益州将校对于田丰更是呵护备至,一路小心翼翼带他往前行走。
一直走到夜幕降临之际,众人才来到一座营寨之内。
直到此时,田丰还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由在心中暗叹:“这条道路如此险峻,益州军又在此驻扎重兵,关中军想要通过此地何其难也。”
“此人是谁?”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营寨门口却被挡住了,守门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