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念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眉倚突然觉得人生的前方又有了希望。面前沈念的模样与另一个明媚皓目的女子的样子重合，眉倚眨眨眼，面前坐着的还是沈念。

    但是眉倚笑了，伸手揉了揉沈念脑袋，“小念儿，你知不知道你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眉倚眼中充满了回忆，她也是像这样，明明是妹妹，却总像对待弟弟一样地对待自己这个哥哥。

    “我知道。”沈念任由眉倚揉着自己的头说道。

    眉倚还是笑着，但是突然，他的手停下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沈念重复地说道。

    眉倚不解，或者不是不解，而是想让时间停止，就让自己相信吧，不想接着听下去，怕听见的终归不是自己想要的。

    “听我的，把身体养好，慢慢来，内力也不会消失。好嘛。”沈念看着眉倚，在她眼前的魅倚，不像是一个美颜的叔叔，而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没有了生的希望，活下去只是为了报仇。

    “舅舅。”沈念开口说道。

    眉倚身子一僵，“你，你叫我什么”眉倚似乎不敢相信。

    “舅舅。”沈念再度叫道。

    “你。”眉倚紧紧地抓着沈念的胳膊，“你真的是是心儿的孩子”眉倚眼中充满了激动。

    “对。我娘亲就魅心。但是娘亲生下我就去世了，把我寄养在沈府。”沈念没有说养母是魅尚，现在，还是先不说为好。

    “心儿真的死了。”眉倚低垂着眉，当年他得知魅心死了，但是没有亲眼看见尸骨，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魅心只是隐居了，没死，可是现在呢，还骗得下去嘛。

    “舅舅。你听我的好不好？仇我来报，舅舅。”沈念反抓着眉倚的手臂，一脸诚恳。

    “你傻孩子，你还小，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未知数，不要被仇恨占据。”眉倚度过十几年的仇恨生涯，所以他知道这几年他过得有多痛苦，当年以为魅谷已经没有了后代，可是现在，还有希望，他不想让沈念陷入仇恨。“当年的事情你不清楚。乖，一切交给舅舅处理。”眉倚轻轻擦去沈念眼角落下的泪珠。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从降生开始所做的梦都是魅谷被灭那一晚的情形。我看见族人们不甘心的双眼，我听见他们让我帮他们复仇，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舅舅。”沈念看着眉倚说道。

    眉倚睁大双眼，沈念如今不过十七岁，却从小经历这些痛苦。他不敢去想沈念这几年是怎么样过来的，这孩子还这么小，她怎么可以经历这些。

    “小念儿。”眉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让她放弃嘛，安慰她嘛。可是现在的自己，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

    “舅舅。”沈念咬着下嘴唇，“我已经找的了一下魅谷当年逃过一命的人了。舅舅，交给我吧。”

    “傻孩子，怎么可以交给你。我可是你舅舅，我才是应该站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的存在啊。”

    眉倚和沈念在山洞中聊了好久。高翎炎在外面的树上仰躺着，枕着一只手看着天空，嘴角微微扬起，今天的夜色很美。

    过了会儿，沈念从山洞中走出来。高翎炎看见立刻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沈念身边。

    “炎哥哥。”沈念看着高翎炎微笑。

    高翎炎收住手臂抱住沈念。

    沈念将头埋在高翎炎怀里。

    高翎炎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着沈念开口。

    “眉倚是我舅舅，他是娘亲的表哥。他的原名叫魅尘。他当年在火灾里逃出来，可是容貌尽毁，即使最后通过药物治疗，也是变了容貌。他说他后来加入魅圣教，成为右护法。他说他现在是南朝国国师，势力很大。要我不要太想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