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山?”
……
韩谈一阵愣怔,他没有想到胡亥居然要立碑。对于立碑一事,自古帝王皆有之。其中以始皇帝为盛。
可立碑之地,无不是国界,亦或者泰山之巅。对于一座平白无奇的小山立碑,韩谈还是第一次见。
愣怔片刻,韩谈立即深深一躬,道:“是!”
……
“禀报陛下,天色将暗,我等还是下山之后,在客舍歇息。”嬴恒快步走过来禀报。
天空中云卷云舒,太阳落山,余晖将天边云彩渲染成金红色的晚霞。乍然一看,竟有一种身处仙境之感。
“朕要侯在这里,看着太阳出山!”
“陛下……”
……
“子恒,传令铁鹰锐士隐入城中,查清楚典客顿弱的情况!”
“是!”嬴恒情知不能争辩,转身大步走了。
胡亥转身,笑了笑:“来,韩谈且坐,说说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想哪说哪。”
韩谈铺好了一张大草席,又捧来一坛黄米酒。胡亥与韩谈嬴恒席地而坐,对着天边一钩残月,海阔天空的说起了陇西之行。
……
“陛下,如今大秦各地,也就汉中巴蜀各县民生尚可。陇西一带,伤残在家,青壮皆无,只剩下老弱妇孺!”韩谈的话中有一丝肃穆,更是显凝重。
“特别是陇西之地,更是贫瘠。”嬴恒眼底有精光掠过:“陛下,若是陇西之地不富庶,老秦人根基动荡,大秦帝国将会危险。”
“子恒,若是你为陇西郡守,当如何治民,以求国富民强?”胡亥饶有兴致的看着嬴恒,心头微动。
默然良久,嬴恒喟然一叹,道:“臣若为陇西郡守,必当奖励农耕,重申田赋律。”
“如此,陇西一郡虽富,却需要大量时间。不仅耗时也耗力!”胡亥望着满天繁星:“大秦帝国等不了!”
……
三个人谈论一会儿,已是暮色降临。三人草草用罢晚汤,胡亥独自坐在大石上,望着山底的临洮城。
他要将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以及经历过的贫瘠,理出一个头绪来。
夜风习习,一轮明月高挂。底下的临洮城,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渺小,胡亥徒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惬意来。
“巍巍岷州,千年风华竟是如此雄奇!”胡亥搁下酒碗,凝望着灯火如流星的临洮县城,不禁由衷一叹。
……
“陛下,天过四更,该歇息了。”韩谈眼底掠过一丝担忧,忍不住劝谏一声。
“朕知道了!”
月上中天,直到四更时分。韩谈再三敦促胡亥歇息,无奈之下,胡亥方才作罢,衣服也没脱便沉沉睡去了。
……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挂在岷山之巅。胡亥一行人早已洗漱结束,匆匆用过汤饼。望着山下,等铁鹰锐士的消息。
胡亥在一边埋头整理沿途刻记的竹简,将所记诸般数字与各种结论,分项誊清到十多张羊皮纸上,缝成一册。
对于这一点,韩谈曾想要代劳,却被胡亥拒绝了。胡亥清楚,只有亲自了解了,才能切身体会此刻大秦帝国的窘迫。
“报陛下,典客顿弱府邸就在城南!”铁鹰锐士匆匆而来。
胡亥搁笔,凝望着岷山之巅的红日,轻声,道:“前面带路,随朕前去拜会典客顿弱!”
“是!”
……
胡亥清楚,始皇帝时的大秦帝国之所以虎虎生气,对天下势如破竹。全然是当时大秦帝国有一班罕见的军政谋划大才。
而典客顿弱,就是遗留下来的一个!
……
顿弱由于是归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