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白婉尘翻了个身,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神志却因为白熙辰的不对劲保持着清明。
到底是什么?他到底瞒了什么?
是父皇的病吗?不对,如果是病情加重的话,二皇兄没有必要瞒我,也绝对不会瞒我。
难道是···继位的事?
白婉尘突然想到小时候他们兄妹四人围着父皇,父皇问他们想不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四个人中只有她说“想。”
父皇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呢?”
“不知道,但我就是想想父皇一样,站在最高的地方。”小女孩稚气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父皇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好,我的明珠有志气。一定会站到最高的地方的。”
“才不要像父皇一样呢。”白熙辰嘟着嘴“父皇太忙了,这几天都没有时间陪我们。”
“那你说说,你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功课,没有先生,痛痛快快的玩。”
父皇故意板起脸“乱来,这可不算理想。”
白熙辰有些不服气“皇兄还想当教书先生呢,父皇你怎么不说他。”
“教书先生?”
“嗯。”白涵瑾一板一眼地背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我想像苏先生那样,做一个···才···才——”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啦。皇兄真笨。”
“好了,明珠,不许这么说皇兄。”
“我知道啦,可父皇好久都没有给我们讲故事了。”白婉尘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上次讲到哪里了?”
“讲到书生进京赶考,遇到了漂亮的富家小姐。”
“对,对,书生遇到富家小姐后···”
故事是什么她已经忘了,但那是第一次,白婉尘说出自己的想法,从那以后,这个想法就一直埋藏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抽枝长叶。
她明白,站在最高处是很困难的,即使她的哥哥们都无心从政,即使她的父皇对她十分欣赏,但···她是女子。
女子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唯一要做的就是生育,相夫教子。
这是规则,即使她是公主,也无法改变的规则。
所以她拼命努力,追赶着不存在的假想敌,从小到大,她总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无论是文还是武,男子做到的她都能做到,而且还能做得更好。代价是童年的安逸与快乐,以及每夜的睡眠,彻夜苦读大抵就是如此吧。
但她成功了,父皇信任她,重用她。先是派她去曾州治理水灾,然后又让她秘密带兵反击苍溟,甚至在一些军国大事上征求她的意见。她也没有让他失望,无论是水灾还是敌军,都被她用完美理论转化的实践所一一击败,她的意见也几乎被全盘采纳。
至于竞争
二皇兄不足为虑,他的性格太单纯,情绪化,父皇不会考虑他的。
大皇兄虽说足够睿智和冷静,但缺少魄力,太过善良对于皇位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
再者,他们约定好了···是十岁,还是···
“哇,小尘你好棒啊!”
“那是当然。”白婉尘放下弓和空了的箭筒,靶上的箭,箭箭扎在十环。
“太好了,终于等你训练完了。”白熙辰扮了个鬼脸“皇兄,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去你宫里玩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白涵瑾无奈的笑了笑“是不是又想我宫里的点心了。”
“嘿嘿,谁让皇兄宫里的点心好吃呢。”
“算了,走吧。”
“我就不去了。”白婉尘突然开了口“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