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想去做保险，为什么还要耍人家？”夏雪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不过单纯地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

    “我其实倒不是对行业不敢兴趣，我是对你这个朋友没信心。”岳胜利点燃一支烟，突然一脸邪恶地说，“再说我还不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的呢？要不然你帮我问问她。”

    夏雪拿出手机，其实她也深信何小梅是被保险公司给洗了脑，“喂，亲爱的，你今天面试了我这个朋友，你觉得他来做保险合适吗？”

    “合适，非常合适，虽然你自己朋友脑子不够聪明，长得也很一般，看样子社会经验不多，但都是可以培养的，在保险公司只要做到简单相信听话照做，就一定能成功，你让他明天来上班吧，我非常看好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成为保险业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好的，我让他明天来上班。”夏雪挂掉电话，突然笑不住大笑起来，那是一种肆意妄为的笑，就像你压抑了太久的精神病患者重获新生的宣泄。

    “其实，按我说，做保险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少有10项优势。一是能赚钱，快速致富，二是积累大量人脉，三是具有社会正义感，四是具有高挑战性，快速成长，五是具有事业的满足感，自己当老板，六是高度自由，七是有荣誉感，八是有能力及早退休，九是生活品质在提高，十是保险公司是有继续率奖金的，前面苦过了，后面就越来越轻松。怎么样，明天要不要去上班。”夏雪转过头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对岳胜利说。

    岳胜利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因为他也觉得何小梅说的这些虽然过于浮夸，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那一天晚上，岳胜利彻夜未眠。

    他拿出了王城的名片，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准备再去找他聊聊。

    第二天，岳胜利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挤上了公交车。

    虽然如今私家车基本普及，但是公共交通依然承载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有千千万万像岳胜利这样的人想在大城市站稳脚跟，这一路摸爬滚打，能够成功的也许只有很小一部分，但并不妨碍后来者前仆后继地涌来。在这种上班高峰期，每一个站台，都会有一大把人争相恐后地挤上这趟原本就挤得无法动弹的公交车。

    由于人实在太多，没有挤公交经验的岳胜利被挤得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回过头来大声对岳胜利吼道：“臭流氓，你在我身上蹭什么蹭？”

    瞬间全车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着这个满脸雀斑一身肥肉的女人，岳胜利羞愧难当，愤怒地回复她：“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的品味。”

    车一靠站，岳胜利就跳下车门，看着一个个上班族拼命地往里面挤，他感觉到内心有一种被贫穷压制着怒火在烧燃，然而又无可奈何地吞了吞口水把它浇灭，因为他知道愤怒是改变不了现实的。

    走进保险公司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保险产品的宣传彩页，然后是一条条横幅，让人感觉到一种“裸”的传销氛围，接着还有荣誉墙，王城的名字赫然在列，看样子他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

    “你好，你好，你好。”王城啃着一块白吐司，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看着岳胜利连忙把展业包往怀里一夹，腾出一只手来和他打招呼，“你是郑胜利吧！”

    “我是岳胜利。”

    “对，对，对。”王城连忙改口，“岳胜利，我见过你，你今天来保险公司是想投保吗？”

    “其实我今天来是找你的，你有时间吗？”

    “找我的！”王城受宠若惊，“有时间，有时间，我们做保险的，最多的就是时间。”

    说着王城把他带到旁边的一家快餐厅，也不点东西，就这样大义凛然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