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看,更是心惊。只见山中五鬼在后面或横或竖,或坐或卧,一个个喘息不止。天残地缺坐在一侧一动不动,想来已被点了穴道。二人脚下却是一柄折断的长剑。长剑断处平平整整,显是被人齐齐削断。莫流云识得,那断剑郝然便是独孤鹤的,只是不见独孤鹤身在何处。
原来,就在青黄二鬼与冷若霜剧斗之际,方笑生便暗中吩咐何再飞和梁云天去给二位护法长老通风报信。二老收到讯息便即赶来,潜伏在大殿之上,早已将破庙中众人的一举一动瞧得清清楚楚。
忽的,地缺嘶哑着嗓音大叫道:“哪里来的杂毛道士和老贼秃,还不赶快将二位爷爷放了?你们可知二位爷爷是谁?”众人见野鹤道长须发尽白,闲云大师想来也已年记不轻,而天残地缺却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爷爷,都觉好笑。
那闲云大师转头瞧了瞧天残地缺,道:“二位是谁?”天残提高了声音,急道:“你这贼秃好不懂事,你不识得咱们大名鼎鼎的天残地缺爷爷就贸然偷袭,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地缺也叫道:“要不是你偷偷摸摸躲在这大殿之上,在爷爷毫无防备时贸然出手,爷爷难道会着了你的道?真是笑话。”
闲云大师只淡淡一笑,道:“阿弥陀佛,我道是谁,原来二位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天残地缺。真是见面不如文明的啊。大和尚听说,你们二位三十年前与泰山派顾长风一战之后便已辞世?怎的今天忽而又在这里现身?”
天残道:“啊呸,什么三十年前便已辞世,就凭顾长风那小子也能杀了咱们兄弟?真是好笑。”又道:“人人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看你这野和尚却是满嘴的胡说八道。现在咱们兄弟两个不是好好地么?”
地缺也附和道:“是啊,咱们兄弟两个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如果咱们兄弟两个真的辞世了,难道现在化成了鬼和你说话么?”二人叫骂了一阵,天残又道:“你们躲在这大殿之上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解开咱们兄弟的穴道,和爷爷走上几招?”
地缺瞧了瞧天残,疑惑道:“怎么?兄长你武功恢复了?”天残摇摇头,猛然醒悟说错了话,又向闲云大师叫道:“不不不还是不要和我老人家过招了,等我老人家武功恢复,咱们再来较量不迟。有本事的,现在便和我兄弟走上几招。”地缺也道:“不错,有本事的来和我斗上几招。”
闲云大师转过了头不再理睬二人,一旁的练儒生早已忍耐不住,失声骂道:“你们二位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们两个怪物,也配和咱们护法长老动手过招的么?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他心中恼怒自己耳朵被天残地缺削去,此刻见二人穴道被制,更兼具护法长老在此,于是便破口大骂要出一口恶气。
天残忽而冷冷的道:“小子?左边的耳朵也不想要了么?”练儒生满脸涨得通红,叫道:“老子现在便宰了你。”右手微扬,几枚银针激射而出。闲云大师袖袍一挥,便将那数枚银针尽数荡了开去。
野鹤道长眉头微皱,脸色不悦,转头一瞥练儒生,并未说话。方笑生,郝大雷等几人见了他神色,都不禁替练儒生捏了把汗,心道:“这小子真是嫌命太长啊!”练儒生见了野鹤道长脸色,早已心中惴惴,脸色大变。断断续续的道:“这老儿这老儿竟敢竟敢对二位护法大人出言不逊,更不将咱一统教放在眼中,如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倒叫人将咱一统教瞧扁了。”
没有护法命令便擅作主张杀了天残地缺实乃是死罪一条,练儒生作为一统教玄武堂一堂之主,如何不知。更何况,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时唯有搬出一统教名誉受损这个借口为自己开脱,只盼望二位护法看在一统教的份上能饶恕自己一条小命。
闲云大师和野鹤道长焉能不知他心中所想。野鹤道长冷冷的道:“这几个人我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