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送别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冷言,哑声道:“万事难料还请,一路顺风。”
冷言苦笑,拍了拍白风的肩膀:“来日方长,还会相见的。我记得,还欠着你的酒。”
冷言走了,离开了这个初入江湖的第一个门派,也挥别了第一个朋友。
盒子被炎拓留下,说要等他化身白骨了,好用来收容血嗜虫,免得它危害山海门。
酒葫芦也留下了,冷言其实并不喜欢喝酒,只是借酒浇灌心情而已。
路过集市,冷言拎着长青剑走到卖糖葫芦老翁的摊前,他需要一块布。
老翁自然认得这位出手大方的小哥,直接脱去上身的粗布麻衣。
冷言也不嫌弃,用布包了剑,又随手拔了串糖葫芦,踏出了断顶山。
凉风习习,吹拂京州地,青衣远去。
几日后,燕国京州的官道上,一个相貌冷峻的男子慢步行走,面露沉思之色,明显的心不在焉。
这人,正是冷言。
人死不能复生,情义难以永恒。冷言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活在回忆里的人不能成事,他只是觉得十分蛋疼。
这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赶那么远的路溜出来了,却差点被一个疯老头掐死,险些英年早逝,那么多远大理想还没开始实现呢。
冷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疼痛感告诉他,之前发生的都是真的
他揉了揉鼻梁,尽量忘记心中那浓浓的不真实感,沿着未知的路向前走去。
不同于荒原的凄凉,中原之地的繁华远远超乎冷言的预想。
宽阔的官道,不时会有高大骏马飞驰而过,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使着千奇百怪的武器,当然,还是刀剑居多。
冷言还看到有轻功极好之人,飞跃在路旁林道上,身形飘逸,速度比骏马还要快上几分。
甚至还看到一队黑甲骑士,手持长枪,皆是不发言语,双目如电。
为首一马匹背上插有锦旗,金底红边,绣有一蓝色“燕”字。燕朝盛世,兵强马壮c军纪严明,由这支小队骑兵就可以看出。
嫌路上灰尘太大,冷言两条腿太吃亏,就隐到了林子里。走了两日,眼见一大片稻田,有许多农人还在田里弯着身子忙活。
冷言瞅着有趣,觉得这闲适的田园风光别有一番滋味,就靠近了些,随意地坐下来看。
一株株与小草有些相似的秧苗被农人娴熟地插入泥水中,一排排,一列列栽得很整齐。农人插的很快,冷言打坐的功夫,一大片已经忙完了。
他随即看到,那农人到不远处提了一口木桶,里面居然是满满的鱼苗,被那农人全部倒进了稻田内。
冷言看的奇怪,不禁上前问道:“请问,这田间放这些鱼苗是为何?”
看着田边站着的背剑少年,一身华丽青袍,模样俊俏,肯定是哪位富贵人家出来游玩的少爷。
农人是个黑脸老汉,模样淳朴,他用没沾泥水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热汗,笑着说道:“这位公子,鱼苗放进稻田里,待到丰收之季,还能多收些肥鱼。
且水中易滋生虫害,鱼以其为食,利于稻田有个好收成。”
冷言心中了然,向农人点头道谢。心下却是想到,这些最底层的农人都能想出鱼稻共养,两全其美的法子,定然也是反复摸索,代代传承下来的。
他若有所思,只觉得脑海里想清晰了一些东西。当即再次盘膝坐地,气沉丹海,意识追寻那一丝珍贵的明悟。
内力自丹田而出,沿经脉缓缓游动,走大周天循环。
冷言发现,内力每循环一圈,都会在经过穴道时壮大一分,并残留些许内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冷言知道,人体内除了十二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