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冲你来的。”冷言嘿嘿一笑,自顾自在地上盘腿坐下,与白袍男子说道。
白袍男子眼皮直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哪里看不出冷言的厉害,生怕他是故意挑衅来找乐子的。
世上这样的人多了,独爱杀人,还有着千奇百怪的嗜好。
他也不说话,手里紧握着长剑,警惕地盯着冷言。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冷言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恶意,心里却在暗骂:“真是见兔子比人多,如今连好话都不会说了。”
他指了指身前的篝火,同白袍人说道:“我未拔剑,肯定是没恶意,兄弟何必一直拿剑指着我。”
见气氛并未缓和,他才又笑道:“我只是行路太久,没见个其他人,想寻个帮助而已。”
白袍男子哑然,归剑入鞘,小心翼翼地在冷言对面坐下。
“在下生火驱寒倒也备了些吃食,阁下不介意的话就一同享用吧。”
他说着话,往火堆中添了些新柴,将剑似随意一放,却是最顺手的位置。
如果信任随便就能建立,那可真是容易做鬼啊。
显然,这对白袍男子来说,是很不愉快的一次经历。
啃了白袍男子半块烤饼,冷言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五谷杂粮的滋味,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品尝到了。
吃人手短,冷言干脆取下两只野兔子,三两下剥皮去内脏,再化雪水擦洗干净,用木棍熟练地串起,就和白衣男子一人一只烤了起来。
冷言的动作一气呵成,看得白衣男子眼前一亮。
他能感觉到,对坐这个造型奇特的人在饮食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来,小兄弟,喝一口吧。”白袍男子在行囊中摸索片刻,抛给冷言一个牛皮袋。
虽冷言行头脏乱,但他还是凭借过人的阅历分辨出,眼前这人年岁并不大。
冷言接过,听到里面晃动的液体声,就知道是酒水。他拔掉塞子,仰首就灌下一大口。
这酒虽烈却没有几分香气,喝起来无滋无味,冷言咂咂嘴,艰难地咽了下去。
白袍男子显然也是爱酒之人,看冷言喝得豪爽,不禁生出几分好感来。
却见冷言皱着眉头,知道他不甚喜欢这种味道,便笑着说:“我带的喝光了,这里面的酒是前些日在一家野客栈打的,并非什么好酒,凑合喝吧。”
冷言听闻嘴角微动,反手把腰际的酒葫芦取了下来,也给白袍男子抛了过去。
白袍男子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饮了一口。
看得冷言眼中一亮,对他的洒脱与信任生出了几分好感。
只一口下肚,那白袍男子面部神色变得无比惬意,只见他喉结不停活动,竟连饮七八口才停住,直把葫芦里还剩余的酒喝下大半。
冷言眼巴巴看着,嘴角有些肉疼地抽了抽。
“哈哈哈,爽啊,我白风喝了无数名酒,今日才知何为佳酿!”饶是他酒量惊人,还是脸色泛起浓郁红色。
“嘿嘿,我叫冷言,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听到别人赞赏竹子酒好喝,冷言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冷言兄弟你是有所不知,我白风平时嗜酒如命,就好喝酒!”白风扯下一条兔腿,几口啃吃干净,才冲着冷言说道。
他面色一转,似无意间问道:“不知你是何地人士?”
结庐而居,哪里算家,一片荒野密林,更是没有地名的。
冷言神色淡然,笑着说道:“环游四海,大地为家,好游山玩水,随便逛着看一看。”
白风听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环游四海游得跟叫花子一样?
大地为家倒是真的,那一脸的厚厚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