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天渐渐亮了。
大群早起觅食的鸟儿划破天际,叽叽喳喳地缠绵,落在竹林中。
警惕的小眼睛在竹干和竹叶间巡视,眼角瞥到一抹异色,迅如闪电,不过一刹间,红色的尖嘴上就嘬起了一条肥嫩的灰虫,高傲地向同伴炫耀几番,才扬起细长的脖颈,吞下肚里去。
天刚亮时,天地间升起厚厚一层雾,将无尽地域的山水笼罩,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山不见山,水不见水,无数大大小小的生灵从窝里c洞里溜出来,静悄悄地穿梭在林子间,品尝万物的味道,汲取自然的果实。
早晨轻柔的风,从山顶上吹下来,从每棵树上走过,卷起残叶。
风到了山脚,就大了起来,呼呼地吹,将无数叶尖上的晨露带起来,往远方而去。
第一抹晨曦照到脸上的时候,冷言才睁开眼,气沉丹田,缓缓站起身来。
这一夜,太长了。
冷言伸了下懒腰,全身经脉轻轻颤动,撑得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环顾四周,依然是熟悉的环境。书还是书,竹简还是竹简,装竹子酒的酒葫芦倒在地上,碗摔碎了,灵牌
咦,灵牌呢?
糟了!
冷言看着大开的窗户,心里生起不妙。
不会昨晚醉酒给丢出去了吧!
怪不得做噩梦,肯定是师父发怒了
真是羞愧难当,亏他从小教导自己,要尊重师长,要爱戴师傅,要自觉给师傅酿酒c给师傅烤鸡
一道尴尬的身影异常矫健,呼地从窗户飞了出去,惊起房前大片飞鸟,扑棱棱地四散逃离。
附近的鸟都知道,在找不到食物的情况下,这个人类,可是会抓鸟来吃的。
许久,冷言才黑着脸回来,手里拎着的灵牌上沾满了鸟屎。
莫非酒后力气增大了不成,居然丢了这么远,在竹林好远的地方才寻到。
唔,真臭,冷言捏着鼻子,真想把手里的东西丢得远远的。
身形如风,赶到泉水池旁,浇了几大桶清澈的泉水,才彻底洗干净。
回到竹屋,冷言随手将灵牌丢到了地上。
“咕噜”一夜,再加上忙了这么久,早已饥肠辘辘。
听着窗外悦耳热闹的鸟鸣声,冷言挑了挑眉头,悄悄走到窗前,身子隐在墙壁后,侧身瞅向外面。
没办法,现在出去打猎,回来都日落西山了,只能现抓几只飞鸟来烤着吃。
别小瞧了这些小小的飞鸟,不仅机灵,速度也快,一旦惊到它们,可一瞬间就全飞走了。
冷言从地上捡起昨晚吃剩的骨头,捏在指尖,瞅准了鸟群中最肥胖的几只。
“嗖”
一道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
一声未落,冷言手上动作飞快,划出一道残影,又是一块骨头弹出。
第一块骨头将一只鸟儿脑袋打爆的同时,第四块骨头已经从冷言手里射出去了。
四只没了脑袋的鸟从高高的竹枝上掉落,砸在厚厚的枯叶上,稀稀拉拉的血洒了一地。
鸟群大惊,四散逃离,黑压压的遮蔽了一片天空。
没一会,冷言就已经生了火,将四只去毛洗净的鸟穿在树枝上,美滋滋地烤着。
鸟肉很少,四只都赶不上一只野鸡的肉多,但肉更嫩更香。不用任何作料,很快烤得金黄油亮,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一口一个,四口吃完,勉强算填饱肚子。
痛饮一大瓢山泉,甘甜可口,凉到了心窝里。
接下来要做的事,冷言已经想好了,从师父死后的第三天就想好了。
离开,去那有着其他人的地方。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