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几人在房间当中将前因后果也是了解了个大概,见下面的少年竟然是受自己等人牵连而即将送命。方冬心中也是不太平静,他一向自诩乃是见义勇为之辈。但经过上午之事,他也变得谨慎了许多。要是之前的性子,他早已冲将过去救人了。但上午刚刚上当受骗,方冬倒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倒是邢千羽,毕竟是个刚刚步出家门的女孩子,心思单纯懵懂,眼见下面少年可怜。加上今天对于薛家之人已经在心中定位为大奸大恶之徒,心中更加同情可怜那囚笼中的少年。只是方冬没有开口,以她那乖巧懂事的性格自然不会多嘴的了。
眼见队伍缓缓行过,方冬三人望着逐渐远去的一行人均是默认不语。眼见队伍即将消失在路的尽头,邢千羽看了方冬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回到座位。既然不想管,就不再看了吧,免得越看心中越乱。
谁料方冬此刻突然说道:“走!过去看看。”说着,转身拉起一脸疑惑的邢千羽和关蒙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付了帐来到街上,由于知道了自己三人已经被薛仁出面要求官方发布通缉令,所以方冬还是比较低调谨慎的。带着其他二人转身钻入这条主街道旁边的一道巷子里,隔着一条街,随着那喧天锣鼓声向着青州城西侧的刑场行去。
喧喧闹闹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队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地处青州西城一片人家稀少的地域,那里是一个用木栅栏围住的方圆数百米的刑场无尽丹田。刑场里面一个红砖绿瓦的监斩台,中央是一座十米见方的斩首台。斩首台左右两边,则是两个相对小些的绞首架。那是敖坤帝国的一种刑罚,专门用来处死女刑犯的绞首台。
那少年被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来到斩首台中央,此时负责斩首监察的官员已经就位。刽子手以及一杆护卫也都纷纷将刑场周围牢牢守护住,少年则被斩首台上那巨大的铁钳固定住手脚,只留下一个头颅凸了出来,方便刽子手砍伐。
方冬几人如今已经混迹在人群之中观察着场中的情况,周围人流涌动,拥挤不堪,也着实让三人难受不已。
正在这时,隐隐的哭喊声自场外传来,却见一位年迈的老妇人痛哭着向着刑场挤来。周围围观的群众眼见她哭得真切悲伤,知道是那少年的亲人前来奔丧,也都自觉的给老人让开一条道路。
老人哭喊着来到刑场前却被那些守卫死死的挡在外面,而负责检查的官员则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瞥了一眼立在身旁的一人,说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小杂种的家人已经都被杀了吗?怎么还有个老婆子?”
那人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此事我也不知,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敖楠那杂种身边只有他老爹老娘两个亲人的,突然冒出的这个奶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眼见争不过人高马大的护卫,老人只能沙哑着嗓子哭喊的说道:“楠楠!楠楠!我是你奶奶啊!你怎么样了?我可怜的孙儿,你的爹娘前几天忽然失去踪影,我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今天却在咱们家后院的井里发现了他们的尸首,他们是被人害死的啊!楠楠,你听见没有啊!如今你也要枉死,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也没什么可活了。奶奶这就来陪你!”
说着,老妇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向着场边的一块大树撞去,这一下若是撞实了,以老人那走路都颇为吃力的身体定是性命难保。
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老妇人所要撞到的那块石头正好距离方冬三人所站位置不远。
惨事即将发生,方冬几人本就对这少年有几分愧疚,加之这老妪哭喊的实在悲恸,令得方冬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如今眼见老妪就要一头撞死在自己跟前,邢千羽早已不忍的闭上眼睛。
方冬自打懂事以来,就被童若馨教育的要做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