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的还有屋子里的衣裳首饰摆设,但凡值几个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曾姑姑摸着樟木箱子上被砸坏的铜锁,轻轻嗤笑道:“真真是眼皮子浅的丫头,这么几百两的东西也值得卷起偷跑?我要是拿了贴子告到官府里,再让他们下个海捕文书,你说她们两个能跑多远?”

    傅百善知道曾姑姑是气狠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小事,让她生气的是这半年付出的真心给糟蹋了。想了一下还是出言劝道:“我看那曾姐姐不象是这般看重钱财的人,兴许是有别的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曾姑姑白了她一眼,意兴阑珊地道:“算了,蚀财免灾。当初你顾嬷嬷说她不是我亲姪女,却又如此乖巧事事都听从于我,定是有所图谋,我还不信。特意拿了这点财物过来试探于她,不想还真让你顾嬷嬷说中了——人家真是图我的钱财。”

    傅百善看着平日坐卧都要讲求礼仪风范的曾姑姑竟然会翻白眼,脸上一时忍俊不禁偷笑了出来。随即又想到放在自己寝房里的那四幅精细的牡丹挂屏,心里也不免有些惆怅——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广州城这场豪雨一连下了半月,城内很多地方都涝了,还不知有多少人受灾。陈三娘买菜回来时念叨了一件事,城外河道里捞起一具男尸。听说是去年一个姓李的新中举子,失踪好些日子了,家里人左右寻不得,没想到最后在河道里搜到了,尸骨都烂得不成样子了,观者无不叹一声可惜。

    傅百善听了却是心中一动,叫了陈溪到府衙里打听一二。要说这傅家谁最听她的话,除了一对双生子外那就是非陈溪莫属,性情憨厚老实,指东从不敢往西。今年已经二十出头的陈溪,奉了自家大小姐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中的杂事,到了府衙找到一位相熟的小吏,不过刻工夫就探听清楚了事端。

    那姓李的举子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他自中了举人之后,不但要家里人处处将就于他,即便是与昔日落第的同窗相处也是自诩曲高和寡,言语刻薄难以容人。

    去年有一段时日,这位李举人说是要到城里同科处赴宴,结果一连几天没有回家音信全无。他的老婆心下生疑就到城里打听,有好事者就与她说了瓦壶巷子的曾娘子是李举人的相好。他老婆上门一看果不其然,放下脸面大闹一场后,李举人倒是收敛了一些日子。

    今年夏至过后的一天,李举人到城里办事又是几日未回,家人就以为他是旧习复发又与那曾娘子勾搭在了一起。他老婆又气又急,紧赶慢赶到城里瓦壶巷子一问,却得知那曾娘子在几个月前,就被一位北边来的豪商出了整整五百两雪花银梳拢后赎走了。

    这下李举人的老婆抓了瞎,她也是个苦命人,费尽心力供出个举人老爷来,一天福没有享到,这男人就生了些花花肠子,不管一家老少的嚼用,一门心思地将家里的钱财往那烟花之地拱手相送。可如今这曾娘子早在几个月前就从良了,那丈夫又到哪里去了?正值这妇人六神无主之际,有人说在城外的河道里打捞到一具男人的尸体。她赶紧跌跌撞撞地赶过去一看,不是自家丈夫又是谁?

    衙门里的仵作勘验了之后,填写了尸格。因为在水中时日久远,少说也有十日了,尸身很有些损伤,不能明确死因,只能在死因那一栏马虎写下溺水二字。仵作按照经验判断,这李举人应该是准备回家时忽然偶遇大雨,惊慌失措之下不慎滑落于河道之中,又因为这几日连降大雨致使河道中的水暴涨且湍急才丧了性命。

    那位仵作不经意还说了一件事,李举人的脖颈上还有几处很深的伤痕,好像是被某种细长的利器所伤,但是府衙水平有限,一时也难以明确到底是什么东西所致。因为前段时间雨大水深,河道里也有很多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块和尖利的树枝。所以李举人除了脖颈上的伤痕,其身上还另有多处伤痕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