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因近山海域,所以木中带有妖气,只是黄木中妖气平和,几不可闻。
其次,在人间,黄木亦是可承接高深符箓与阵法之力的极好材料,庐山黄木路不止千万木阶,可即便是其中一段木阶,就可让天下至少五成的符师阵师为之艳羡,以千万木阶铺路的庐山,不知遭受了多少符师的愤慨与红眼,怒其暴遣天物。
也因此,黄木路除了是一条路,还是一道符,从来没有人知道这道符是什么,因为自庐山指剑天下至成剑道顶峰,这道符从来就未被激发,以往千年庐山的数次劫数,也没有将这道符激发出来,人们对这条路唯一的了解只来自三十年前蜀都剑圣素观鱼试剑庐山时说出的一句话:有此路,庐山剑锋不朽。
上山容易下山难,经过一个时辰,苏来才走到黄木路尽头的止步亭中。
走进止步亭,就相当于下了庐山,远处的喧嚣渐渐入耳,大道无情,红尘有味,丝毫没有庐山外院的冷寂与孤独。
苏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再停留,大步向前,眼中由远及近出现了一座沐在黄昏烟火中的小镇。
虽说庐山也是人间极有名气的地方,然却处在剑南道的僻静荒凉之地,方圆百里唯有一座炉石镇结于山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炉石镇与天下三都比较繁华或许远远不如,可三都有的,炉石镇未必没有。
上庐山前,苏来在炉石镇盘桓了十多日,对镇子的一切都很熟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街,两边尽是卖包子卖茶叶蛋的小摊儿,还有各类店铺,看起来古旧非常,很有味道。
苏来穿过人群,走到长街中央,左转走进一道窄巷,找到了寄行,寄行的名字叫福星。
大概是因为炉石镇的人很少有亲人在外面的的缘故,没有牵挂就无需音信传愁,所以福星寄行略显萧条,甚至连门槛也烂了半条。
苏来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寄行,因为当他跨过还完整的半条门槛后,看见的是几个对着木桩打拳的少年,苏来有些发蒙,他又走到寄行外头,仔细看了看写着“福星寄行”四字的破匾,很快,便在“寄”字下面又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拳”字,于是苏来又走了进去。
之前便有人看见行为颇为鬼祟的苏来,这次见他还进来,苏来当即被满身臭汗的少年们围住。
“你是谁?”
“是不是来偷东西的,你这少年难道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名头?”
“这里是福星寄行,炉石镇唯一一家拳行。”
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可细想来却没有什么不对,苏来取出怀中的信封,说道:“我想寄一封信。”
“你要寄信?”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少年们的身后响起,少年们即刻站在一边,对出现在屋檐下的少年人抱拳道:“大师兄好。”
这是个很俊秀的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穿着干净修长的布衣,双手背在身后,他走到苏来身前,看着苏来手中的信件问道:“往何处寄?”
苏来将信件交给少年,示意他自己看,少年取过,看到信封上的字后,脸色很快动容:“琼山古道。”
“不错,正是琼山古道,不知贵行能否将信寄到地方。”
少年道:“若是方圆百里的信件,我能做主,百里之外,就需要请示师叔,你先等等。”
不待苏来说话,少年便转身走进身后的屋子,关上门后又打开对面墙上的另外一道门,门后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秋菊绽放,浮现一片浓郁的紫色,秋菊前站着一个低头沉思的中年人。
“师叔,门外有一个少年想寄一份信,信的去处是琼山古道,郑府。”少年面对中年人的背影,显得极为恭敬。
中年人闻言说道:“寄吧,你亲自去一趟,这几年寄行的生意不太景气,那郑府也算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