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货车的车轮己经近在呎尺了。
一时间,红色出租车四分五裂,碎裂成一团薄纸片,背后不远处就是绥县医院。
人家毕竞还是把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鲁斌,不,是宋志平身上没有伤。他站在绥县医院的大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却恍如隔世。
医院附近若是有街道,街道上的铺面一定会有冥品店,里面卖些香烛,纸钱,寿衣寿帽,花圈祭品之类的。
绥县医院大门对面就有这样几间店。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跟在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后面,朝医院后院那间停尸房走去。
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里装满各种纸钱及祭品。
“丕显,来跪下,在这里烧纸!”
门口一个大铁锅,老头开始颤抖着把香烛点着。
老大婆开始忍不住哀声痛哭。
小男孩也已经泪流满脸。
旁边二层楼上,走下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看见老头三个,于是喊道:“鲁老头,等下殡仪馆的车就要来了,你先过来这边签一下字,缴一下费用。”
鲁老头从兜里掏出一把散钱,一五一十数了起来。停尸三天,需要缴一千二百多块钱,老头凑来凑去只有九百多。
停尸房前面的老槐树下,有一个人心如刀割。看守停尸房的郭德贵他认得,鲁斌生前经常跟他打交道,他知道此人是个狠角色,眼里没有半点慈悲心,只认得钱,少一分都不行。
站在老槐树下,宋志平都己经听见了小房子里郭德贵对鲁斌老父不满的声音。
“你这才九百多,也不够呀。”
“同志,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家里实在凑不出钱了。”鲁父哀求的说。
“开什么玩笑,什么事都可通融,停尸费都可通融?马上想办法去凑钱,不然等下殡仪馆车来了,不要怪我事做绝哦!”
不由分说,把鲁父赶到了走廊上。
宋志平的手机,微信群的钱包有余款八千多元,可是取款需要密码呀,宋志平的密码,鲁斌又怎么记得。
微信里交流最多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乐蓉蓉,另外一个叫谢娜。
至于宋志平的妻子涂丽媚,两人的对话只是冷到极致的冷淡。
“妮子发烧,等几片阿莫西林药片回来。”
“哦。”
“该缴物业了,上季度是我缴的,这季度轮到你。”
“知道。”
“不要带我女儿去,叫别的女人妈妈!”
“”
鲁斌又翻开了宋志平跟其他人的聊天。这家伙聊天记录从不删除,时间跨度大概有大半年时间。
现在他没有时间仔细去看,他只想弄清楚宋志平手机上付款的密码。
跟宋志平最亲近的人,乐蓉蓉已经死了。另一个叫谢娜的女人又是谁呢?聊天的频率好像比乐蓉蓉的多。
难道他在跟乐蓉蓉纠葛不清的同时,也在跟另外的女人暖昧。
鲁斌在微信上向谢娜发了一个哭脸,并说:“生死线上走一遭,醒来连银行卡密码都忘记了。”
从谢娜头像上看,这个女人比乐蓉蓉更显高贵。乐蓉蓉是妩媚,而谢娜是气质取胜。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的生日总记得吧,”谢娜马上妙回。
他连宋志平的银行卡密码都记得,可见关系匪浅。甚至超过跟乐蓉蓉的关系。
鲁斌又想问:“请问我的生日是那一天来的。”
好在手机微信上的宋志平,有具体的资料。上面有清楚的记录1987年7月7日7时。
鲁斌封了个红包68元,发给谢娜,输入1987777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