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立国的戾王终是自得于自己的盖世武功,坐在应天府西王宫承天殿的王座上c又看着万邦来贺谈不上至少多来点独孤族主体以外民族c诸国的人来应个景的期待与奢望破灭c只独孤一族于这殿中自娱自乐,好歹节操掉了下来一点。
这个好理解,峥嵘岁月里,那么多狗屁不通的军阀不也是知道自己只是军阀么?敢撕破脸皮往上蹿,不是自取灭亡么。
只这戾王独孤灼毕竟是生死场中翻滚出的豪强c当然以顶天立地的男儿自诩,是以王座十分宽大,铺垫着不知哪年的战利品c自北朝某将领殒命自己大环刀下之后抢来的虎皮c绝比是东北虎正宗货,无人敢质疑。
敬这厮是条汉子,就因为他的王座上永远陪伴着c和他一样威风凛凛的大西王朝的王妃。丝毫不避讳这王妃耶律飞云的风采神韵时常盖过自己的风头。
这耶律飞云是他从北朝肃族抢来的。本是北朝皇族郡主,受封边城白登坐镇。城破c也就成了独孤灼女人。可能,真的没见过比这孙子更糙哥汉子的男人c或者绝比到极致的直男,也就不想反抗。
还是从了这么跋扈的孤王吧。
可这绝不是戾王独孤灼的爱情。
独孤灼的爱情都放在了已然不知其姓只闻其名的某童妃身上了。
却说这童妃只是于刀兵战火中失去亲友躲在稀疏草木的兰山牛头岭结庐而居的弱小女子。
龙族边地耕读书生之后人。
却非绝尘之人,这是个小村落。乱世安宁中,也只有青灯闲书消磨永夜。倒是买不到《丽人》c《男人装》c《时尚潮流前线》c《电影画报》c《读者》c《青年文摘》c《故事会》c《今古传奇武侠版》一类的杂志。但肯定超越所谓正统而实则已加入无数居心叵测c混吃骗喝c诱拐良人之注解的c四书五经的范畴。
每当童姑娘手向不该触摸的书籍,便以为自己像是与天地交感意外怀了孕,隐约作呕。或者说,有种莫大的对智商的侮辱。
毕竟身子清白。
当然,乱世中,小伙子都特惨。虽然小姑娘更惨,也就于此间安宁中幻化出了尘世奇葩。
也就没谈过恋爱。
也就自然仙气飘飘,小仙女儿一样。
还有一点点,
冷。
直男爱采花。
安宁也就教这起兵叛乱之初被打得落花流水c浑身血葫芦独身而逃,遁入兰山深处牛头岭小村落c又撞入某童还未成妃的仙女儿的草庐里的独孤灼打破了安宁。
他倒在那里c昏死在那里。
睁开眼看见了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因着最美,所以他放弃了霸占之心,真诚的去追求。
被拒绝c想强来,又按捺,再追求,终于不可得,终是不愿意放弃,终是很有些想法生出。
无论这独孤灼如何站起来,于生生死死反反复复中如何浴血奋战,这都是他内心真正得以立国的根本力量。
所以,这孙子心里,其实,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
只是有毒。
这毒,教他身边每多一个女人,便也离心中所爱似乎越远。毕竟于多情或滥情中提醒自己依旧痴情,实则便是掉进了情网中将自己越束越紧,等到在时光兜兜转转了太久,便也无从逃避。
他必是要以这征服天地的男儿豪强如潮水一般去感动自己再去感动这个女子,却始终拍在坚定不移的陆地绝壁上,一次次撞得粉身碎骨,疼得撕心裂肺再聚集起力量。
而这种越来越巨大的力量终于也撕破了他的胸膛,变得无法放下这颗心。
他终于是霸占了这个女子。
为她起了一座单独的宫殿,又眼睁睁看着她决绝地搬出去住在一废弃的尼姑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