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解读熊廷弼的三方布防策略c阐明自己理解观点的文章, 在毕自严这种经过科举考试上来的进士面前就是小菜一碟。
他提笔一蹴而就,不带半分犹豫的。
可李汝华看完他写的文章却道:“景曾是妙笔生花啊。这文章写的很好, 但还是要用白话再写一遍。”
毕自严有点儿懵。
李汝华叹气,“你知道陛下登基才行了出阁读书大礼的。之前就没怎么读过书。登基后从蒙学读起, 全靠着天资聪颖勤勉努力, 这几个月粗略把《四书》通读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陛下看不懂自己的文章啊。
毕自严只好把自以为得意的文章,用白话又重写了一遍。李汝华看过以后递给汪应蛟。
汪应蛟是万历二年的进士, 李汝华比他晚了两科。虽李汝华为尚书c是上级, 也是托两京合并c汪应蛟不计较名分c真心想为朝廷做事。不然汪应蛟的资历比他老c能力不比他逊色, 若要提出致仕等, 也是朝廷的损失和麻烦。
所以李汝华在该尊敬前辈的时候,是很会做人的。
“潜夫兄, 你再看看景曾的这白话可否?”
汪应蛟在官场浸润了快五十年, 李汝华越是尊敬他, 他越是奉给李汝华绝对的上级颜面。
他看过文章以后,仔细吹吹尚未全干的墨迹, 发自内心说道:“茂夫仔细c虑事周全。你要是不说, 我还没留意天子读折子的事情。两个多月前我给天子上的折子, 就是反对熊飞白的三方布略,担心朝廷难以支出这些大笔的银两。都不知道天子是怎么看得懂的。如今听景曾的分析,若是能成事。这千二百万还是应该花用的。”
毕自严谦虚,“是晚辈不曾考量朝廷每年的入息和之处, 单从熊飞白的布略去想事情了。”
李汝华接着道:“即便如此, 也是景曾你眼光独到, 不曾因这个计划耗费太大,先就否决了它。要是这个计划可行,却因为预算的问题被废弃了,就是咱们户部误了朝廷。”
李汝华揣着毕自严的折子兴冲冲地直奔养心殿,却被告知天子在乾清宫今儿没过来。刘时敏看着户部尚书来了,心里暗道这是什么运气啊。就这么半上午不到的功夫,来了首辅c来了刑部尚书,这又来了户部尚书。
但他只能上前把昨夜之事再说一遍。
李汝华点头赞道:“天子仁心关爱幼弟,老夫的事情也不是很着急之事。”
那也就是说还是“急事儿”喽。
刘时敏马上说道:“李尚书,咱家先把你的事儿记录下来可好?”
李汝华把折子递给刘时敏。
“刘内相,请把这个转呈天子先看,老夫下午再来。”
刘时敏做了登记,将折子放入急事儿一挡,李汝华暗自满意,颌首告辞。
朱由校昨夜抱着朱由橏用内力给他温养脏腑,临近天亮的时候筋疲力竭不得不去睡觉。开始他还把朱由橏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着偏凉的小脚。后来睡得沉了,刘时敏把朱由橏从他怀里抱出去让奶娘哺乳,见他都没有发觉,也就没有喊醒他。
等朱由校自然醒的时候,都快午正了,朱由检带着那姐妹仨也过来,正在逗朱由橏玩耍。
“皇兄。”四个人异口同声给才梳洗过的长兄问好。
“五郎,五妹c六妹c八妹。过来看七郎啦。”
几人点头,朱由橏立即张开手要朱由校抱。
“皇兄,七郎跟你真好。”
皇六女逗七郎好一会儿了,但是平时比较活跃的七郎,只是看看她没给什么反应。
“他病的没精神呢。等过几天恢复了,你再逗他玩。传膳吧。”
奶娘上前要抱走朱由橏,朱由橏扭过身子不理奶娘,双手紧紧搂住朱由校的脖子。
“算了,朕抱着他吃了。”
朱由橏看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