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屑一顾的。实际上,朝廷最需要的就是有独特的c格物能力的c能独领一面的重臣。像治水,就需要靳辅这样的人。像火器,就需要像戴梓那样的人才。钱粮农事不懂,光会做那些锦绣文章c诗词的,做的再好,也抵不得吃c抵不得穿的。”
“父皇,您说的有道理。要不今年的秋闱,就加一点格物的内容?比如说,要挖一条五百丈长丈宽c四尺深的沟渠,需要挖出来多少土方,要用多少天?需要多少民夫这类的题目?再引申一点儿,还有这样的沟渠,能灌溉多少亩田地的。”
“好主意。科举选士,就是为了能够选出朝廷得用的人才。哪怕今年没什么人会做,只要考了,就会引导那些举子,在这方面下功夫。成贤,你知会礼部c翰林院,要把律法c算学加到今年的秋闱里,还有童子试里。以后这些内容,在考卷中的份量,要逐年增加。用十年或是二十年的时间,要是能占到考卷的一半,选出来的进士,就不再是只会吟风颂月的酸腐c或是只知道高谈阔论,干不来实际事情的人了。”
太子佩服圣人的眼光,圣人这可是期望二十年后的春闱,理科的内容,要占据考试,一半的比例啊。这魄力,这眼界,只有高瞻远瞩这词,才适合给圣人用。
太子毫不吝奢地对圣人的赞美之词,圣人也照单全收。
然后圣人对太子说:“听听好话,会让人心里舒服。但成贤,你以后一定要头脑冷静,别让臣子的吹捧,左右了你的判断。”
太子有点尴尬了,“父皇,儿臣是真的认为,只有高瞻远瞩这词,才”
“成贤,你是朕的儿子。朕一手将你养大,日日教导,知道你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坐在这位置,高瞻远瞩c深谋远虑c鉴往知来,是必须的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我们父子来说,无论是远虑,还是近忧,都是天天c时时c刻刻存在的。”
太子认真地连连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也累了一上午了,该午膳了。”
父子二人用膳。饭后梁九悄悄进来说,“圣人,莫九要求见圣人。”
太子看看圣人,站起身,“父皇。”
“成贤,你留下来一起听。让莫九进来。”
莫九进来汇报的内容,让圣人和太子大吃一惊。
昨夜,太子使人让莫九,去问司库局的管事。莫九也没含糊,连夜就拘了那管事,没等他拷问呢,那管事就萎了,吐出了一堆各司局的内幕,甚至内务府的贪婪c都涉及到了户部c工部,再建的圣人的寝陵。
圣人翻着莫九递上的审问记录,越看越气,他眼眸转深,眉目间仿佛凝了一片寒冰,双唇也紧抿成一线。熟悉圣人这表情的内侍,都知道圣人是怒极了的。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免得触到圣人枪口。
圣人把那份记录,递给太子看。太子翻看以后,这也太吓人了。
“父皇,这要是真的,宫廷每年的开销,一半被这些奴才挥霍c或被他们侵吞了啊。还有父皇寝陵的事儿,要是真的,涉及的人,可就一个不能留了。”
“莫九,内务府和四司八局的事情,归你查。成贤,让都察院c大理寺c刑部,联合调查寝陵的事儿。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父皇。”
“是,圣人。”
太子应了,提笔记下此事,派内侍去通知都察院c大理寺c刑部的人,来养心殿见驾。莫九应了以后,立即出去办事了。
太子见圣人的脸色,还没有恢复,上前劝说道:“父皇,您莫气恼了。就是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宫中这些年,也都是四妃执掌实际宫务。俗语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二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能维持宫廷基本正常,已经不是容易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