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慕儿眼看小白的情况确实糟糕，透过那双空洞的小眼神，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般悲痛；看着他低沉的情绪，仿佛也能听到那自怨自艾的喃喃细语。据慕儿的直觉，他可能在感伤那场梦，甚或在反复追忆那场梦，这时，她又想起了在那间病房里的情景，那时睡在她大腿上的小白喊了十几次同样的名字——小灰。或许这人与小白的关系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不然小白还会感伤什么呢。

    慕儿是一旦有问题想不明白就会问个清楚的人，她轻轻走到小白旁边，拍拍他那被阶梯上的尘土弄脏的肩膀，半蹲着对他说：“小白，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就像······”

    “慕儿，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小白听出了慕儿的忧虑，为了不让她担心，便强颜欢笑着说。一缕阳光透过透明的棚子，洒在小白苍白的脸庞上。

    “没事就好，那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总感觉这里怪怪的。”慕儿语气怪怪的，话说得并不顺畅。她还是很想问心中的那个问题，但不知该不该问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问法。

    “慕儿，虽然说我们认识了不到两天，但我还是很留意你的，如果你想问什么的话，也请你问吧，我觉得我们身在这般时势，理应坦诚相待。”小白终于恢复正常了，貌似想通了。

    “那恕我多事，我想知道小灰是谁，是你的老婆？还是女朋友？我直觉认为小灰是一位女性。”慕儿一聊到八卦事，就精神奕奕了，说话的声音都难以自控地飙高了。

    “这还是我心目中那一位温婉的慕儿吗？怎么女人都那么八卦呀，我还以为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家庭妇女才会如此，慕儿啊慕儿，原以为你会问接下来去哪？那好吧，竟然你这么想知道小灰的事情，那我只好告诉你了。”小白听了慕儿的问题，怔了怔，心中的千言万语顿时涌上心头。

    “慕儿，那我告诉你吧，小灰呢，是我的高中同学。”小白认真地告诉慕儿，看着慕儿那渴求真相的眼神，不禁咽了咽口水。

    “然后呢······”慕儿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清澈的大眼睛正闪着亮光。

    “呃，这样说吧，就是我挺喜欢的一位女同学。”小白说着，脸开始红了。

    “那你追到她了吗？”慕儿显然很着急。

    “很遗憾，没有，假如一定要说我们的关系的话，那可能是非一般的同桌，非一般的朋友。”小白淡淡说道，其目光转向了，正抬头望着远处的一缕黑烟。他那迸跳的心，仿佛飞向了遥远的彼方。

    “那你现在成婚了吗？”慕儿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呢，这不正要找女朋友，就刚好遇上了世界末日了。”小白冁然而笑，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胡说，才不是世界末日呢。呃，那你不是很失败，喜欢的人都······”说着说着，慕儿像噎着一样，不再出声了。

    “没事，你没说错，说的很对。我确实很失败，放心，我也不是第一天被人这样说，骂我废物的人能从这里排队到街道尾呢。只是现在看着这个乱糟糟的世界，竟然有点莫名的兴奋。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变态呀，呃，那时我还揩你油。对不起呀。”小白像个演员一样夸张而到位地做出了各种面部表情，喜怒哀乐的神态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哀伤的那个神情，绝了。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慕儿仿佛看清了小白的内心，而在安抚着他，用双手捧住了他那瘦削的脸。

    小白的脸刷的一下，更红了，他立马挣扎出慕儿的手掌心，支支吾吾地说道：“慕儿，我······还没准备好呢。”他一边捂着滚烫的脸颊，一边做出了防卫姿态，屌丝的气质彻底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