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自己”我思索着这句话所藏的深意,可是参悟不透。
他,不就在我面前坐着吗
他,难道不是,他
不能想了,我摆摆头,把这些晃出脑外。
既然来这里不单单是喝茶,那我总要做点什么,好在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知道他们所说的“可解天下事”是指什么吗?”我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难道不是他所想体现的意思吗?解决天下的难事?”他似乎有些错愕,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掩藏下的失落。
“所谓难事,都是人自己折腾出来的,你系了铃,你觉得谁来解最为合适?”
“所谓的‘解天下事’,不过是无趣之人闹出来的。何来解天下事的地方?没有的,那是神的工作。若真如你说的那般,这里可就成了闹市,又怎能得如今这样清闲?”我笑笑,学着老板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那么说,这些都是假的?”他默默的坐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有些失神。
我想我应该可以理解这种感觉的,一种希望破灭,或者说被破灭的感觉,但是这些话,该说的,终究是要说出来的。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这些都是假的。”我接着说道,还是老板那样的语气,还是老板那些话。
很早以前,对每一个有求于此的客人,老板都会给他们讲这样的道理,而老板不在的时候,就由我来了。
老板给我讲过,太过复杂的人,有时候却偏偏在某些致命处异常的简单。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或者说每个来这里,有求于这里的人,都太过的复杂,你们都忘记了简单,比如现在。”
“你知道当你说你想要找到,真正的自己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吗?”我看着他,他在那里静静的坐着,默然无声,似乎在听着我讲,也许在想着什么。
“我在想,你,不就在这里坐着吗?”我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我记得老板教过我的,对抗复杂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简单。我想我会渐渐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那时候,也许我早已c不再简单。
“我不就在这里坐着吗?”他定定的坐在那里,重复的念着我说出的话。
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将简单复杂化,再来对抗复杂,很神奇,却也真的复杂。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书里的一句话:“老师,我不想知道什么是现象学,不想读什么苏格拉底c海德格尔,我就想知道,一个杀猪的农民,是怎么杀猪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现象学,也不清楚苏格拉底还有海德格尔是什么样的书,但我知道杀猪的农民。我想我可能对这句话明白了一些,也许复杂最终的归宿是简单?
我似乎体会到了一种奇特的感觉,说不出,似乎很玄妙,却也只是玄妙。我并未深想,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个感觉,又何必那般复杂?更何况,眼前的客人起身了。
“谢谢。”他很认真的对我道了声谢。
“没事儿,只是一句话而已。真正解铃的人,要问你自己了。”我送他走出门口,看他渐渐变淡的身影,我突然又多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有空,期待你和我分享你的故事。”
“好啊。”声音在空的空里响起,然后飘散。
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减弱,他,走远了。
我转身进了店里,不早了。
该关门了。
三月已过,不知城南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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