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缝隙处打上蜡油,严丝合缝,密不透风,以绝空气。如此这般以后,再调兵派将,一路谨慎,将尸身押运至需要的人处。
这一些人,人见人恐。如若有朝一日见到这些人,说明有人寻仇,要取性命。
所以,这些蓝袍青年,看似年少,却有一个极冷的名号,索命童子。
冯雨晴暗自思忖,今日遭此横祸,原来早就有人安排。若非不是,这索命童子又来做甚?
这些索命童子近在咫尺,却不动手。定睛瞧着冯雨晴身后,个个目光凝滞,好似有什么奇异怪物站在冯雨晴身后。冯雨晴手握剑柄,只待蓝袍青年抽刀激战一番。可她见这些蓝袍青年目不转睛,身子也不动弹,只瞧着自己身后上方,颇觉好奇。回头抬眸,这一望,心凉半截。
原来在她头顶不过三尺之遥的树干上,竟然趴着一只绿毛怪兽,这怪兽生的奇特,阔耳赭嘴,爪似锐钩,身长足有五尺,却无眼睛。
冯雨晴抬头望时,怪兽正龇牙咧嘴,好似要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她的脑袋吞下。
冯雨晴看在眼里,身子早已瑟瑟发抖,双腿微颤,手中宝剑也似快要脱手。
几个人都石雕似的呆立不动,唯恐自己一方有了动作,出了声音,被那绿毛怪兽生吞活剥了去。
再说那绿毛怪兽,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倒悬半天,嘴角黏液吧嗒吧嗒落在冯雨晴身后不到一尺的林间落叶上,发出啪啪声响。
冯雨晴鼻孔钻入林间飘浮微粒,任她百般忍耐,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正待她张嘴打喷嚏之时,对面蓝袍青年却传来一声“啊嚏”,死寂的山间,此时一声,声音堪比雷霆。
冯雨晴看得清楚,还未等那些蓝袍青年回神,绿毛怪兽早已扑上前去,一顿撕咬,血肉横飞。连那蓝袍,也被撕得细碎,甩在半空,好似落叶,片片飞舞。
冯雨晴瞧见眼前一幕,汗流浃背,娇颜尽失。想伺机奔逃,怎奈两腿发软,竟不能挪动半步,只能瑟瑟站在原地。
那绿毛怪兽一顿饕餮,伸出血红舌头,舔舔嘴唇,突又张开大嘴,“啊呜”一声,一些污渍残秽夹带着白骨喷涌而出,然后又四下嗅嗅,未觉异常。“倏”地纵上树木,几个回荡,消失在林间。只剩林木摆摇。
“当”地一声,冯雨晴手中的剑跌落在山路间的石板上,而她整个人,不由己地瘫坐在地上,脑海空空,只觉刚才一幕,恍如做梦。
过了半个时辰,她才缓过神来。刚才如不是这绿毛怪兽,自己恐怕早已成了这些蓝袍青年——索命童子棺柜中一具冰冷尸体了。
她来不及细忖,起身拾剑,理理衣袂。刚要转身寻找离开路径,又听到林间传来人语,她慌不择路,只得躲到灌木丛间,压低身子,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你们说说,这蓝夫人也是奇怪,放着自己的人不用,非要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干这苦差事。”
“你不要再啰嗦,我们管她有人无人,我们只拿人钱财替人消祸就可,管她那么多做甚。再说,这差事也没费着兄弟们多少时日,这钱财到手,我们几个寻个安乐窝,好好消遣几日。”
“就到那画舫阁,那儿新来的姑娘都是江浙闺秀,里里外外嫩得能捏出水,兄弟们快活快活,这世间事,恐不会再有这等逍遥事了吧?”
“哈哈哈”
冯雨晴听得仔细,却不知这些粗汉是何来头。只知这些人肯定是受蓝夫人差遣,办了什么差事,领了赏金,途径此地,正要去寻逍遥去处。
待到人声渐稀,她才探出身子,循声望去,那些人早已不知所踪。
歇了半日,她自感有了些力气,于是挺腰而起,却不知自己去往哪个方向。家园已逝,亲人不再,自己落魄,心间的怅然和孤苦此刻变得越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