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暧昧。
孩子抬起头,那人如凝脂般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落在自己肩部,虽是亲昵的举动,但他仅用了两根指头轻轻地捏住一方衣角,手掌微微腾空。
李九歌皱眉,很明显,他并不愿与她有过多的触碰,却又偏偏表现出风流不羁的姿态。
真是奇怪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她接过袭文手里的披风,拽紧了些,问道。
“既然你是西凉人,那自然是回西凉了。”那人声音温澈如水,始终眼角带笑。
李九歌仔细回想起不久前身体急速下落的情形,如果稍加推理的话,那应该是正在从悬崖上坠落。再追溯到坠落的原因,要么是自杀,要么是他杀。
如果是自杀,很可能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西凉遭受了某种致命的伤害,所以想要轻生。如果是他杀,那就说明在西凉有人要除掉自己,那么现在回去是相当危险的了。
所以通过方方面面的周全考虑,最安全的计策不应该是回到西凉,而是应该离开西凉。
孩子仰起头看着他,说:“我不回西凉,我要去中原。”
袭文的眸色飞过片刻的讶然,沉默了一刹后,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点头道:“要是去中原的话,往这边走。”
“哦。”孩子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没再说话。
山间泥泞的道路很难走,曲折蜿蜒,急缓不定的路况将九歌的脚底磨砺得肿胀而疼痛。而身旁的袭文却显得异常轻松,从容淡定的步态如履平地。
或许是出于绅士,他一直在刻意地放慢脚步,极有耐心地等着孩子跟随上自己的步伐。
酉时过后,两人终于到达了中原。
夕阳西下,天空一片深赭淡青的云霭,朦胧的暮色笼罩着繁华热闹的城池,把波澜不惊的江面映出半红半绿的颜色。
道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却丝毫不因时间的变化而减少。纵横交错的街头巷尾构成了国度的血脉和骨架,络绎不绝的行人在这个规定好的轨迹里摩肩接踵,将街道吵闹得沸沸扬扬。
这绝对是21世纪无法见识到的景象。
“劳烦了。”李九歌轻微颔首道。
袭文礼貌谦和:“那我就只送姑娘到这了。”
李九歌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修长的身形飘逸恍若幻影般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孩子开始默默地回想起袭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这个人的神情和言论几乎完美到挑不出破绽,但是对于一个思维严谨经验丰富的特工来说,过度的完美不免会令人防范。
论年龄,他与容离相差不大,但论气质,袭文却要复杂的多。
李九歌深吸一口气,思索片刻,沿着街道找到一家挂有“同福客栈”字样的门匾,走了进去。
当她踏进客栈的那一刻,一个肩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缓缓从墙后出来。衣寒料峭,长衫萧瑟,颇意味深长地凝望着九歌的背影。
此人正是在西凉的山顶与九歌有过一面之缘的,释空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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