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至,白耳兵练得如何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凝重。他紧急召唤陈到,为的就是将手底的王牌军队拿出来,跟曹操叫板一番。
白耳兵,就是用白色旄牛尾作为装饰的部队。用旄牛尾装饰体现了威武尊贵,显然,刘备是很有想法的。
在他看来,各个势力其实都有自己的特色部队。
曹操有青州兵和虎豹骑,袁绍有先登死士,公孙瓒有白马义从,就连原先的陶谦手底下都还有丹阳兵。这些精锐部队,往往需要用大量钱财养着,为的,便是能够在危急时刻发挥他们的最佳战力,一举扭转战局。
陈到原先便是替刘备统领剩余丹阳兵的人,可丹阳兵究竟是隔了一层关系,不太适合作为自己的招牌军队。
所以,他就想到,从丹阳兵里抽取一部分,再招练新兵,靠着以老带新的战略,很快就拉起了一支纯属于自己的战略部队,也就是白耳兵。
“虽有不尽人意处,但已可上阵了。”陈到如是答道。
“有多少人了?”
“统共一千人。”
刘备咬了咬牙,若非不得已,他是真不想让这支秘密部队这么早就曝光,可为了自己的基业,他不得不拼一下。在徐州经营的这几个月,他充分体会到了有钱有粮有地盘,究竟是多么爽的一件事。让他再次回到那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实在困难。
“留下两百人,其余的,由你领着,往北面去拒敌。”
“诺!”
刘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辛辛苦苦练的兵,要是在此战中赔了个精光,之后若想再重新拉起队伍,只怕就不太简单了。留下的两百人,可以说就是“白耳兵”的火种。
至于八百人究竟能够拒敌到何等程度,确实只能靠到时候的天意了。
但愿,能够取胜吧刘备心中默念,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取胜。
“姓陈的,你再说一次试试?”
张飞的脸基本已经决定了他,就是个屠夫,以至于每次发火时,总爱吹着胡子,显得有些滑稽。
“翼德”
“翼德也是你能叫的?”
张飞毫不留情地打断对面的说话声,呛声道:“背义小人,给我拿下!”
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动得起来,毕竟,陈登在此地经营许久。张飞即便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也很难在陈登跟前其收拾了。
见周围居然没人理睬自己,张飞大怒,指着眼前的甲士痛骂:“你!上前!否则,格杀勿论!”
很尴尬的是,依旧没人理睬他。
“翼德”陈登苦笑道,“我知你恼我,然而如今徐州只剩下邳广陵二郡,以曹操之能,一个月内拿下,绝非难事。与其跟他揪斗,苦了徐州百姓,何如现在便降了他?”
他虽然在刘备手底下做事,但严格说起来,不能算任何一方势力的人。
可以说,陈登这辈子汲汲营营的,都是徐州的利益。
他父亲陈珪,便是为徐州奉献了一辈子,甚至临终前对陈登的交待都是“守护徐州”。谁来当州牧不是州牧?抵抗的话,先前的屠城又不是没见过,倒不如先投诚,省得百姓痛苦。
但张飞不一样。
他所考虑的,是刘备的利益。只要刘备一天是徐州牧,他便觉得徐州该倾尽全力支持他。这样的立场,如今发生龃龉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了。
“无胆鼠辈!”
张飞冷冷扫了一眼陈登,知道事不可为,倒也不再纠缠,愤然摔门而出。
陈登张了张嘴,并没有追出去。
刘备的时代,终究是过了啊
“没有这些混账,莫非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