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夜突袭
春兴园中,产婆杜娘早早在此伺候多时,杜娘是安业城中唯一的产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脸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麻子,故而人们戏称“麻婆子”。她在房间内忙上忙下的,一会儿叫下人拿热水,一会儿又叫拿毛巾,整个园中忙成一团,却又忙得井井有条。
朱丽在房内,身着一袭黑衣,从头到脚,一个特意缝制的黑斗篷和一个黑面罩,将她的整个脸都遮住了,据传闻是因为她的脸烧伤了,不愿见人,十八岁的姑娘,倒也难为她了。她立在一棵柱子旁,一句话也不说,双手抱着,默默盯着屋里的一切,如果说,要想了解她,恐怕也只有从她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中窥探一二。
门外,何玄站在房顶,眼睛注视着这春兴园室外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何玄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刀疤,斜着横在右眼上,那是一次外出办事时,被人偷袭所致,不过幸好捡了一条命。他的脸宽宽的,鼻子高高的,眉毛有些粗,五官精致和谐,若不是那一道刀疤,可是十分耐看,好生俊俏的呢。何玄在南宫府四将中为人最为豁达开朗,喜好闲时喝一口小酒,开开玩笑,习惯逗朱丽开心,只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
府外局势一团浆糊,他们并不在乎,其他的他们无意去管,也不该他们管,只要守好春兴园,就算对得起南宫家主了。一内一外,相得益彰。
城内的局势似乎有些失控了,护城卫士全员上阵也无法将大火完全压下去,虽然建筑有防火设计,但城中四处起火,人手不够用。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从人工河中纷纷上岸,在地上留下一排排湿漉漉的水脚印。最前面的一个拿着一把镰钩短戟,和普通的的不太一样,短戟一边是镰钩,另一边是和短戟前面一样锋利的枪头。他向前一个快步,一下刺死桥头左边的一个,直接刺中心脏,而后将短戟向右一横,旁边的枪尖直刺右边的脖子,血流如柱,一次致命,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他的动作好快,那两个死者连刀都没有拔得出来就被一刺死亡。更恐怖的是,桥上的将近二十个卫士,一半以上上都被他一个人同样的方式全部解决,他的动作娴熟,旁边的死亡的人基本上脖子或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留下个刺洞。剩下的卫士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跑回了南宫府报信。
黑衣人留下五个人守住桥头,另外的人直扑南宫家主府。这五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来防止有人增援南宫府,二来守住后路,一切的行动事先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驾轻就熟,这还只是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林清言两兄弟回到议事厅,把他们看到的一切告诉夫人李佳慧和南宫凌峰,南宫凌峰默不作声,低着头,双手自然下垂,站在后面。李佳慧高声命令道“秋丰和夏荣两园的所有人暂退冬梅园,集合府中所有能战的卫士到议事厅决一死战,护府队守住大门一柱香时间,为准备赢得时间”
府外,撞门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议事厅,紧接着,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以及痛苦的呻吟。此刻,议事厅门前静得连人的心跳声似乎都听得到,所有人手握兵器,等待接下来的厮杀。有的人手心都是汗,心跳加速,就快赶上骏马奔驰的速度,相比而言,林清言眼望四周,神情没什么变化,林清语依旧含着一根竹枝,依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见放在胸前。
一个卫士被一脚踹飞,而后只见一把连钩短戟将其穿插,枪尖透过那个人的肚子,血水顺着杆流到黑衣人的手上,黑衣人顶着那个卫士的尸体,将其随意丢到众人前,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歹徒,每个人手中的刀剑都染红了,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我南宫家向来广交天下好友,不曾得罪人,各位今日来此杀人放火,究竟是为何”李佳慧忿忿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