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是人,但是凶手不是人。
既然如此,我便可以不做人,我可以成为魔鬼。
又下雪了。
在我的坚持之下,夫妇二人将我们带进了屋子里。
与警局办公室一样生着简陋的火炉子,对于温度的提升几乎可以为零,好在烧着热炕,坐在炕上温度会高些。
当然,我只让他们坐在了上面,而我们几个全都站着。
“两位,我一向是有话直说,案子的过程你们也都了解过了,我不觉得这是一起绑架而引起的杀人,你们的家庭条件我们也都很清楚,凶手费尽力气到你们家来把人绑走,肯定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所以说,我怀疑这是一起刻意的行凶案,需要二位仔细回忆回忆,二位到底有没有过仇人?”
在来之前,俩人的资料我已经调查过了,夫妇二人男的不是本地人,二十多年前来到这个地方,和本地人的女人结了婚,随后就是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而在以前,男人的家在江苏那边的农村,这就很奇怪了。
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
那个时候据我所知,江苏那边可是没有什么灾害的,更是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大规模迁移潮这种事情。
而且在那个时候改革开放已经开始了,东北也不再是计划经济时代的领头羊,开始了工人下岗潮,全国的经济中心已经开始往南方转移了。
这世上只听说过有穷省的地方往富裕的省份去的,没听说过有从富裕的省份往经济稍微落后的省份来的。
而且江苏那边的农村,那可是藏富于民啊,那可是相当的有钱,基础设施建设相当完备,很难看得到农村的迹象,又不是西北方内陆省份的农村,那穷是真的穷。
不是经济上的原因,又是什么诱使着一个年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从南方来到东北这里的呢?
男人叫谢晨辉,女人叫何陈华,他们的儿子叫谢旭阳。
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是被他们隐瞒了的,而且之前俩人的表情,也相当值得玩味。
这时候俩人又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暗暗下定了觉醒,何陈华先开始说话:“老谢,算了吧,就把那件事情告诉几位警官吧。”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哆嗦着手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缓缓点燃,在此过程之中一直低着头,像是一个袒,露自己罪行的犯人一样。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
用娓娓道来的语气,脸上的平静全然不是内心的平静,如果可以,我相信他会吼着喊出这几个字的,但是他没有。
“那一年,我儿子刚刚出生不到一年时间,但是那小子乖啊,我儿子比村里别人家的孩子都乖的多,平日里也不用多哄,不会吵人,特别懂事。”
“那一年,我用种地和在林场打工赚来的钱,带我儿子去了一趟哈尔滨,虽然这小家伙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到了新地方他笑的特别开心,看到大城市的车水马龙他也会笑。”
说到这里,谢晨辉脸上那无法抑制住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展现出来,落在我们眼中却是无比的酸楚。
“我没带我老婆,就带了他,我们到古玩市场上玩,哈尔滨那的古玩市场可比南方差远了,但我也就是逛个乐,随便瞅瞅。”
“正在那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个摊子很有意思,一般人都是摆个地摊,往地上铺上一层布,然后把东西放在布上面,可这个摊子的人不一样。”
“那是一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戴了一顶一看就是少数民族的帽子,我认得,那人是鄂伦春族的人,因为他带着鄂伦春族的帽子。”
“老头用帽子把自己的脸给遮起来,对过往的行人看都不看一眼,我觉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