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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陆兆业趁着监国之时,手握大权,趁机将沈家一并收拾了;今生,难保陛下不会如前世一般病弱,也难保陆子响能顺利活下去。万一又让陆兆业夺得了监国之权,一切便又会重演。以是,她知道沈桐映嫁给太子那日,兴许会是惊心动魄地一晚。可陆麒阳为何又……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二殿下回京那日,陆麒阳也来迎接二殿下;后来阮家出事,他亦来得及时,一切如有神助。她曾让他猜,她在那所谓“梦中”是否嫁给了他,他却只道“嫁的不是他”,信誓旦旦,如亲眼目睹一般。

    从前她不曾留意,可如今仔细一想,竟处处都有玄机。

    忽的,她便有了个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的念头面前这人,莫不是和自己一样,也重生了吧?

    这念头便似一道火焰,一升起来,就四处蔓延,烧个不停。她扣着衣袖,脑中浑浑噩噩的,一忽儿想到前世陆麒阳印在她额上的吻,一会儿想到身旁人的笑脸,心底七上八下,如敲雷鼓。

    若是当真……

    若是当真如此……

    她的心跳陡然快了起来,仿佛要冲出嗓子眼了。

    定了定神,沈兰池笑道:“前几日,兰儿听到了一桩佚闻,世子爷可有兴趣一听?”

    “说说看。”陆麒阳道。

    “城西那头,住了个穷困姑娘。这姑娘虽长得漂亮,家里却穷得揭不开锅。”她望着街边灯笼,声音微颤,“她父母做主,将她许配给了附近的一户大富人家做少nǎinǎi。只不过,那富人家的少爷却不算仁慈,刚将她娶过门两日,便将她杀了。”

    “哦?”陆麒阳听了,露出微惑神色,“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竟不知城西那头出了这样大的案子。可叫阮迎接手了?”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案子,只是前段时日我表姐来做客,当做消遣讲给我听的。”沈兰池淡笑道,“那小姑娘从前有个玩伴儿,年纪轻轻,似乎是个走货郎。听闻青梅惨死,他便杀上门去,要讨一个说法。不过那走货郎去晚了,只见着一具尸首。”

    “真是对苦命鸳鸯。”陆麒阳啧了一声。

    “听表姐说,那姑娘至死前,都不知晓走货郎欢喜她。原来是那走货郎心知家里穷,娶不得这么漂亮的姑娘,便将一句‘欢喜’在嘴里憋了二十多年。”沈兰池顿了顿,轻声道,“我觉得这走货郎是个好人,可我表姐偏觉得他不好。世子爷觉得呢?”

    她捏了下手指,故作恨恨,道:“你要是敢赞同我表姐的话,姐姐就跟你没完。”

    “……啊?这火怎么就烧到小爷身上来了?”陆麒阳蹙了眉,道,“要我说,这走货郎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这姑娘是被爹娘卖给了富家少爷,下半辈子又怎能落得好?早前不阻拦,等来不及了,便冲出来装作一副情深模样,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他骂了一句,像是不解气似的,又挑了眉,冷声道:“人都没了,冲出来追悔莫及又有何用?窝囊废便是窝囊废,合该不得好死,落得个野鹫啄尸的下场。”

    沈兰池听他骂的狠了,赶紧打住:“哎,你怎么想的那么多!那小伙子好得很呢,什么不得好死,野鹫啄尸……你瞎想什么呢。后来呀,他好端端过日子去了,长命百岁。”

    陆麒阳哦了一声,眸光一转,扬唇笑问:“我赞同你表姐的说法,你现在是不是要和我‘没完’了?”

    “……是呀。”沈兰池捉住他的手,捏了一下,嘟囔道,“你竟然附和我表姐,而不赞同我。如今我生气了,要跟你没完。就先罚你……一整个晚上,都牵着姐姐我的手吧。”

    第39章 永淳公主

    沈大夫人要匠人在大房与二房间砌了一堵墙, 自此后,两房间的人便不能随意往来了。凡要出入大房,都得禀至宝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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