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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去大房?”沈桐映瞥见她所走的路,唇边浮出一个讥笑来,“天天上赶着讨好大房的人,也不知道你爹是哪一家的?骨头轻得只有四两重就罢了,你还真以为在沈兰池面前说几句好话,你就能活成个嫡出小姐了?”

    沈苒默了一阵子,迟迟开口道:“妹妹只是听说……兰姐姐落了水,这才想要去探望一番。”

    她的声音轻如蚊蚋,可沈桐映心底却愈发火大。她讥讽道:“探望?你还是省省罢。人家是大房嫡出女,你一个爬床贱丫鬟的女儿,哪够得上格去探望她?”

    沈桐映心底还有些话未说出来且她落水也是活该!一个惺惺作态、水xìng杨花的女子,何必探望!

    沈苒不说话了,仿佛化成了石雕。任凭沈桐映冷嘲热讽,沈苒都默不作声。这副棉花似的、任人拿捏的样子,沈桐映早就习惯了,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桐映出了一口气,心中登时畅快不少。又讽笑了几句后,沈桐映便携着丫鬟离去。

    沈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吞吞地侧过身去,又朝着大房去了。只是她鞋履落地的时候,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抖,也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畏惧。

    到了兰池院里,丫鬟将沈苒引到了兰池床前。

    沈兰池靠在床上,招呼沈苒来身旁坐着,笑道:“枉费你还特意跑过来看我。虽我落了水,可却没有大碍,每日照常吃、照常睡。只不过我娘看得严,定要我在房里好好养着。”

    沈苒在枕边的酸木矮凳上坐了下来,轻声道:“那便好。”

    她扬起头来,细瘦白嫩的脸像是春朝的梨花似的,一双秀气的眼里微泛着通红,仿佛刚哭过了一般。沈兰池微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伤心事?”

    沈苒的丫鬟紫檀愤愤不平道:“还不是大小姐!在二夫人那儿受了气,便急巴巴地跑来……”

    “紫檀!”不等紫檀叙出沈桐映做了什么,沈苒便喊住了她,低头道,“并非是因为大姐姐的缘故……还请二姐姐放心。只是近来京中出了些事,苒儿有所感伤,这才会在兰姐姐面前失态。”

    沈兰池看到她这副懂事模样,心底便有些心疼。

    沈苒年纪小小,本当是最受宠爱的如花之龄,可二房的人日日变着法子欺凌她,叫她变得畏手畏脚的。可是,尽管备受欺负,沈苒从不在兰池面前诉苦,也不求兰池帮她,生怕给兰池添麻烦。

    “出了什么事儿?”兰池顺口问道。

    “近来京中来了一伙流盗,四处行窃。前一月,这几人只是窃走财物;可数日前,这伙流盗竟将主人家也一并给……”沈苒微收了声,眼眶愈红,道,“不知兰姐姐可记得?苒儿的舅家……不、不,是姨娘的娘家,有个向来玩得好的表……小姐,闺名叫做红罗。她便嫁去了那户人家……”

    兰池闻言,微微一愣。

    沈苒口中这事儿,她自然是有印象的。只是这件事,本应发生在深秋,而非如今时节。

    那伙流盗四处行窃,到了城东的大户孙家时,因被主人家撞见,便干脆动手行凶,将孙家上下十二口人一并杀害。阮碧秋之父阮迎,便在其后奉命调查此案。也正是因为这桩案件,阮碧秋才有了嫁入东宫的机会。

    “未料到竟会如此……”沈兰池怔怔说了句,安抚道,“苒妹妹,你也莫要太伤心了,保重自己才要紧。”说罢,又叫碧玉去取了上次紫檀送来的护膝,递过去道,“上次你送来的护膝,我一直忘了还回去,这次恰好让你顺道带走。”

    她又与沈苒仔细说了几句,这才与沈苒道别。

    看到沈苒出门时那细细瘦瘦的背影,兰池yù言又止。好不容易,她才止住心底的冲动。她是极想伸手帮一把沈苒的,可沈苒到底是二房的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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