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是厂长,果品厂就我们家开的。”
护士长惊奇地说:“啊!你还是厂长夫人哩!你们家还开着果品厂。”
杏花说:“这有啥哩,前几年还是规模宏大的渭北实业集团,占地好几百亩,下属企业就有七八家,我爸就是该集团的董事长。”
护士长更加惊奇地说:“那老头,那样的老头还能当董事长?”杏花说:“你别小看那老头,他可是我们这一带人人敬仰的智多星。”
护士长喝了一杯饮料说:“我去看看,这回不会有问题吧。”说着放下杯子到大伯房里去看尿袋。桃花也过来探望,先和她打了招呼。
大伯看她进来就说:“这回好了,尿袋里已经有尿啦。你和桃花先到客厅休息,让杏花准备晚饭。三改可能不来了,你回去把钱带上。”
护士长说:“三改晚上就是不来了,让我弄好了给她打电话说说。尿袋是她买的,你就别给钱啦。我下班才吃了饭,晚上没有再吃的习惯,就不用麻烦了。我想带点你们厂的饮料让同事们尝尝,不知能行不?”
常大伯正要开口,杏花进来说:“能行,能行,我给祥合打过电话了,他说让你回去路过果品厂停一下,他们就给你拿出来了。”
护士长看柳枝睁着眼睛看她就说:“大婶,怎么样,这回好点了吧?”柳枝的眼睛眨了几下,嘴里竟说出了“希糊,希糊走啦”几个字。
护士长不解其意,常大伯翻译着说:“她说的方言,希糊,就是差点的意思,她说自己差点就走啦。老婆子,你不但没走,还能说话啦。”
桃花也说:“大妈,你真行呀!你说,现在怎么样?还难受不?”杏花也问:“妈,你喝水不?你饿不饿?你想吃啥饭?我给你做去。”
柳枝看着大家又不说了,二人问了半会,她始终没说一个字。常大伯说:“她说话是一阵一阵的,有时突然能说几个字,有时又说不出来。看样子,还是脑神经的问题,由不了自己,就看朝那方面发展呀?”
护士长说:“只能走着看着,尿管没问题我就不坐啦,告辞。”常大伯取出一百元递向她说:“这点钱你拿上,过了年还要麻烦你哩。”
护士长推辞着说:“不要,不要,下次麻烦就麻烦,这次是我的责任,把大婶弄得‘希糊走啦’,我咋能再要你的钱哩?快收起来。”
常大伯还是把钱硬塞进她口袋说:“话不能那样说,要不是你来,我们就得把人往医院拉,病人受折腾,家属受麻烦,不但太费事,还得多花钱。谁没有失误的时候,就是人真的走了,我们也不要你白跑。”
全家人把她送出大门,护士长上车之前又说:“大婶这病,你们没做手术是对的。别看她有所好转,但不要抱多大幻想,梗塞的地方打不通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婆婆就是这样的病,做了手术也瘫了一年多,我公公伺候得好,她也把罪受啦。看大婶这样子,还得一段时间。”
护士长开车走了,全家人回到屋里,桃花给大妈喂着水说:“我觉得大妈咽水很困难,半会半会咽一口,有时咽不下去就喷出来啦。”
杏花给炉子加着煤说:“是呀,我觉得她咽饭还差不多,咽水比较艰难。按理来说,水应该比饭好咽多啦。得了食道癌的患者,都是饭咽不下去,只能靠喂流食c喝水维持生命,她怎么能咽饭而不能咽水哩?”
常大伯坐在床边说:“病和病不一样,食道癌是食道长了东西,把食道堵塞得咽不下去。她这病是脑血管堵塞,脑神经发挥不了正常功能,可能是饭里可以存在空气,水里没有空气推动之故吧?没好办法,咱只能多费时间,让她慢慢喝,再给多吃点水果,想办法补充水分。”
桃花好不容易喂了半杯水就回去了,杏花也回房照看孩子。常大伯害怕四宝常来,柳枝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