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土皇上的儿子前两年在西村买了一院房,摊了二十来万元的底,开发一来就赔了九十多万。人家就那么轻轻一下,七八十万,稳稳到手啦。”
梗二惊讶地说:“啊呀,人家挣钱就那么容易,跟抢银行一样。”
蒯剪刀说:“抢银行,抢银行还犯法哩,弄不好就把命送啦。人家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操心说话,几天赚的钱,叫你几辈子都赚不来。”
老蝴蝶说:“几辈子,叫咱十辈子也赚不来。那有啥哩,现在的社会,有本事的人多啦。人家眼窝有水,能看来形势,赚钱就是容易。”
蒯剪刀又说:“眼窝有水,眼窝有水的人不一定能把钱赚到手。还有个在西村里买房的人,花了五十多万,不但分文没赚,连自己花了的钱也要不回来,把人整得哭都没眼泪。一家人少吃没喝,苦不堪言。”
常大伯疑惑地说:“这就怪了,都是同样买房哩,成本小的把钱赚了,成本大的反而赚不到钱。政策应该是一样的呀,结果咋能不同哩?”
猪胖倌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法看谁犯哩,事看谁办哩,我搬了几次家,对此可是深有体会。搬迁村的土皇上,都是簸箕虫日臭虱——扣住着行哩。不但自己把钱弄扎了,和他有关系的人都占了大便宜。”
四慢叔吃着羊娃给他买的菜合说:“管他哩,谁能占尽管占去,咱只要有菜合吃就行了。那个庙里没有神,那个洞里没有妖,咱管不了。”
三快婆说:“是呀,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牙连菜合都咬不动了,还管别人的啥事哩。现在啥都不想,快点把路走完算了。”
常大伯看着他们说:“哎呀,你两个咋像霜打了似的,以前的精神哪里去了?羊娃对你们那么好,自己又有养老金,吃喝穿戴不熬煎,手里票子用不完,还不打起精神好好活,急着把路走完干啥去呀?”
三快婆又说:“唉,人上了年纪,不得死就是活受罪哩,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不美气。侄子再好,日饭长了,咱老连累人家也不是办法。”
常大伯大声说:“对啦,对啦,亲侄子又不是别人,啥连累不连累的。你两个自己有钱有粮有房子,侄子照顾照顾有啥不应该的?你们的庄子没人住,开发来了赔几十万哩,指望自己能用几个,最终还不是侄子的吗?好好过日子,再不要胡思乱想啦,吃完了歇歇快检查去。”
三快婆吃完菜合,拉起四慢叔说:“走,检查走。老常说得对,咱连自己地都吃不完。女子不回来,啥都是羊娃的,咱不要觉得不气长。”
三快婆和四慢叔离开了,常大伯看着猪胖倌说:“胖师,你先说都有啥体会哩。村子搬迁,土地开发,地钱是按户口分哩,土皇上的权势再大,也不可能凭空捏出户口来,他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地钱弄去。”
猪胖倌说:“人家才不会在那种小事上下功夫。一个人一亩来地,开发商一亩能给三四十万元,县上只给群众三两万,一个人的地钱能有多少?而且凭空虚报户口可不是容易的事,人家才不会为小事而冒大险。”
常大伯还是疑惑地说:“经济开发,土地转型,主要就是青苗赔偿款,土地补偿金,这些都是按人分哩,他们不在户口上日鬼还能怎样?”
梗二忙说:“我知道了。老常哥,你虽然当过会计,分地的时候你在工地上,老队长分地漏洞很大,他们自己人的地分一亩就有一亩二三。土地开发了给群众分钱,还当一个人一亩来地算账,谁知道实地面积是多少?群众拿了钱各奔东西,轻易连面都不得见,糊里糊涂就过去了。”
猪胖倌说:“你说得有点门,还有渠路占地c公共设施c地头路边多分,机井电杆少算,坟园地预留,非耕地折算等等。实际面积和账面上分地面积相差甚远,他们根本不会给群众实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