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就看吧。”说罢,急忙去后边拿来了电壶,茶叶c茶杯,开始泡茶。
组长说:“少泡一杯,我要去通知人,没时间喝茶。现在的农村没钟没铃,群众对开会也陌生了,我得挨门挨户地去通知大家。”
组长说罢就出去了,村主任拿起本子仔细看着,桃花泡好茶给他递去,主任接住茶杯说:“你大伯这些话写得不错,我就把他这文章拿到会上念念,也许能起到动员作用。”
桃花说:“他写的这是散文,有点诗歌味道。要用它做动员词,还得改头换面c添枝加叶才行。如果只照原文念念,农民水平有限,能够理解的人不多,恐怕作用不会太大。”
村主任说:“理解不理解问题不大,只要有点号召力就行了,改写太麻烦了。咱也没有水平,经常不动笔,熟熟的字也写不出来。”
桃花陪着主任坐了好长时间,还是不见大伯回来。组长跑来催着说:“人都去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登台亮相啦。”
村主任没有办法,只好拿着本子和组长一同去了。
桃花收拾完茶具,给大伯掩上门回到自己家里。婆婆麻将婶气呼呼地说:“你是咋搞的,过去说个话就用了半晌时间。把它家地,存折拿来了快叫你爸取钱去,组长都叫人哩。”
桃花两手一摊说:“没拿来,我大伯没在家,门开着,估计是出去了,我和村主任等到现在也没见人。”
麻将婶把大腿一拍说:“啊呀,不好。把它家地,咱又弄了个马后炮,他可能取钱去了。桃花,你快把电摩骑上撵去。把它家地,这回可不敢叫他把钱捐完了。”
玉顺走出来不冷不热地说:“唉呀呀,他捐他的钱与你啥事哩?小心把你急死了,叫我讨厌谁呀?”
麻将婶跺跺脚说:“我咋能不急吗。把它家地,他要是把钱捐完了,房子盖不成,老婆娶不了,日子过不好。把它家地,还不是咱们的麻达吗!把它家地,我是怕你自己把心操烂了。”
玉顺说:“急也没有用,你两个去开会吧。我今天要上县,想以助学会的名誉搞募捐活动。顺便到附近几家银行看看,找见他好好说说,尽量让他少捐一点。”
桃花说:“你不参加村上的会就去。多在路上瞅瞅,每个银行都仔细看看,小心打了错差。”
玉顺又说:“我的户口没在村上,以助学会的名誉捐款更好,祥俊一定在学校捐了。”麻将婶还要说话,桃花拉着她边走边说:“别说了,你说得再多也不顶啥。我爸只要找见,就会尽力给他说的。”
婆媳两走到学校门口,皂角树下已经坐满了一大片人,那些碌碡c石磙c碾盘子早被先到的人坐完了,后来的人大多数都带着小櫈。学校的花框大铁门不知几时就打开了,老蝴蝶正把那些残缺不全的长条板凳捡好的拿出来,让没带凳子的人坐。
村民们好久没有开过会,对开会这个词觉得挺新鲜,凡是在家里的人,接到通知都来啦。大家知道国家遇了大难,估计今天可能是动员捐款大会,觉得自己应当进点绵薄之力。
多年以来,村民们都是各干各的,村子里几年没见过面的人可多啦。今天聚到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表不尽的情,互相交谈着c议论着。皂角树下仿佛聚集了极大一片蜂群,嗡嗡声布满了半个天空。桃花取了个长条凳子,和婆婆坐在一起听闲话。
这棵皂角树对开会并不陌生,在它下面不知布置过多少次各式各样的会场,可是,今天这种会场它还是第一次相遇。树上没有震天般的喇叭响,树下没有雷鸣般的口号声,也没有长篇大论的批判声,更没有阶级敌人的认罪声。只有组长宣布开会,树下便鸦雀无声。
村主任首先用不大而清晰的声音,一针见血地说:“乡亲们,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了,咱们国家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