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可以出院。你这个娃他爷是咋当的,本来是小小的伤风感冒,要是及时治疗,吃点药,打两针就好了。看你把娃耽搁的,烧成肺炎啦。实在不行了才想起往医院送,自己多花钱不说,差一点就送了娃的命。好危险呀,你老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咋像不知道啥。唉,衣裳穿得怪花的,跟个老妖怪一样,连一点平常人的常识都不懂。”
老蝴蝶连忙解释着说:“我,我不是一一一一一一。”
神二嫂一脚跨进门说:“大夫,大夫,你不知道,这娃是我的亲孙女,不是他的,你,你说错了,他,他是个好人呀!”
大夫看了看二人又说:“你的,他的,嗨!那还不是一回事吗。”
主任妻子走进门说:“大夫,不是,不是他的一一一一。”
医生打断她的话说:“你不用说我就知道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就应该是他两个的孙女呀!有啥好争的,不论谁办手续都一样,分那么清干啥,肉烂了都在锅里,舀不到别人碗里去。”
神二嫂连忙摇着手说:“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生病的是我的亲孙女,和他两个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我孩子病重了我没在家,是他两个把我娃送到医院来的。这个女的是我们村主任的妻子;这个怪人是我村里出了名的瞎瞎膏药一一一一一。”
那医生的嘴张了半晌才惊讶地说:“啥,瞎瞎膏药,瞎瞎膏药咋能把你孙女的病贴好哩?”
神二嫂笑了,老蝴蝶也笑了,屋里的人都笑了半晌。
神女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拉着老蝴蝶,一手拉着主任妻子说:“奶奶,他两个和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对我,比你这个亲奶奶好得多。依我看,你们信的那个万能神才是真正的瞎瞎膏药。就是它把好人都贴坏啦。不论多么好的人,只要贴上它就会变坏。奶奶,你赶快把它揭下来,扔得远远地,从此不再信它了。”
神二嫂不说话了,那医生却感叹着说:“想不到,想不到呀!在这人人都向钱看,人人都抓经济的浪潮中,不论啥人,都在为自己拥有更多的钱而拼搏。可是,你们农村中还有这等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报酬也不计而白白帮别人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呀!”
正是:
好 人 坏 人 从 何 谈 ? 帮 人 不 计 有 血 缘 。
亲 奶 误 孙 病 加 重 , 乡 邻 救 娃 一 命 还 。
雪 中 送 炭 见 温 暖 , 逆 风 行 走 倍 觉 寒 。
菩 萨 神 灵 今 何 在 , 深 宅 旷 院 出 寒 蝉 。
时光易逝,日月常明,五一过去不久,六一尚未相迎。一连数日,太阳收起了它那明朗地笑容,时隐时现c忽暗忽明,有时,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
老天不知生了谁的气?把脸吊得像个瓶,他那张笑呵呵的嘴,噘得也能栓条绳。地上各种建设c万物生灵,有时还能看见它大概的轮廓c模糊的面容。天空不见下雨c不见放晴,那些时薄时厚的灰云,只向西南方向飞行,不知是去聚会,还是施暴行。
有可能,有可能,那里也有许多城,风景美如画,人杰地也灵。他们没有犯天威,遭灾受难太不平。老天何须动大怒,毁家杀人于无形,世间人有意,天灾太无情。
自从上次打了药后,常大伯已经去地里看过几次了,开始是观察打药后的效果,后来是看药力持续的时间长短。今天,又是去看蚜虫有没有再次滋生。
旷野里唯见麦浪滚滚,高空上偶听飞鸟啼鸣,麦田里听不见喷雾器声,小径上只有个常大伯在行。他怀里揣着愉快的心情,仔细地观察着麦穗上的蚜虫。
常大伯一个人在田间小路上走着,心里想着,耳朵听着口袋里的广播。省台农村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