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佰元也不少哩,拾到篮子都是菜吗。我养两只奶羊,一个月的羊奶才卖三四百元,你跑几次路就挣五百还有说的啥哩。唉,咱这没文化的人没本事,挣不来大钱;也不懂什么生犬熟犬的,只知道养犬的人特别多,农村大都养些小狗,没有几斤肉。现在的狗肉价大,要养就要养大狗c肥狗才能多卖钱。”
胖媒婆笑着说:“老嫂子挺能说的,我刚才说了句成语,你就用大肥狗回敬哩。其实,我这身肥肉可不值钱,女人胖了没人爱,我就是老汉不爱才想多挣钱c作女强人哩。”
这一胖一瘦两个女人坐在前厅里,你一句,她一句说的时间长了,胖媒婆就站起身张张口,伸了个懒腰,看着靠墙放的竹床说:“这床蛮不错的,我有点困了。”
三快婆说:“想睡就睡吧,我给你把上边拾掇一下。”说着就用笤帚把上边扫了扫,再找了块抹布擦了擦,给床头放了个竹枕头。
胖媒婆往上一坐,那张经常闲着的竹床,立刻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胖媒婆则不顾它的抗议,还是往下一倒,头枕竹枕,两条肥大的粗腿也搭了上去。
不大一会,竹床的呻吟声就被胖媒婆的呼噜替代了。
三快婆站在旁边看她那一起一伏的大肚皮,不像是条肥狗,却像头吃饱了的大肥猪,正在呼呼酣睡。
她想走,又觉得不大对头,明知道这边没人,那边锁门,眼看太阳已经过午,今天这顿午饭指望谁做呀?她不帮忙还能有谁,在这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
于是,她就向厨房走去,想看看都有什么东西才能决定做啥饭呀。
三快婆走进厨房,看了前后看左右,没有豆腐没有肉,打开橱柜仔细瞅,只有平常油盐醋;再往橱柜顶上看,上边还有几头蒜,伸手揭开案上纱,底下盖着凉拌麺。她想今日天气热,凉麺倒是可口饭。她当时看了这些东西,心里便有了主意。
三快婆飞快地跑回自己家里拿来四个鸡蛋放进厨房,再到院里拔了几根葱,几颗菠菜c青菜,摘了两条嫩黄瓜,舀盆凉水淘净,拿到案上把黄瓜切成丝;剥了两头蒜放在碗里,撒上点盐,用捣蒜槌捣成蒜泥,先把凉麺和黄瓜丝分别调好,再准备烧个鸡蛋汤就行了。
三快婆一个人在厨房洗着切着,生火烧锅,真算得麻利快活,干净利落。就是厨房里的一般东西,趁铁打镰地做着。
常大伯把那女人领进自己住房,给她倒了杯水,还给水里加了点白糖,两个人坐在茶几两边的沙发上边喝边谈。常大伯先把自己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告之后,那女人也开始详细说起自己的家境,真可谓推心置腹,一点不漏。
这女人名叫‘柳枝’,家住十多里远的‘柳絮弯’村,自己无兄无弟,父母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夫妻两勤快能干,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
那时计划生育还不甚紧,他们又生了个第三胎,结果还是女子,夫妻两本想认命不再生了;谁知道丈夫出去和人拌嘴,别人骂了句‘绝户头’他就耿耿于怀,非要生个小子娃不可。
这时候,计划生育渐渐紧了起来,她给丈夫说了许多宽心话也没有打开他的心结。丈夫偷偷地换了她常用的避孕药,使她在不知不觉中又怀上了,结果天随人愿,到底生了个儿子。
丈夫高兴得好像中了头名状元,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吻了又吻,谁知道就是这个宝贝儿子送了他的生命。第一,违犯计生政策受处罚,日子走了下坡路;第二,就是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要生活;丈夫没啥本事,只能干些出力活,结果久劳成疾,撒手西归。
丈夫死后,千斤重担全部落在她一个妇女身上,多亏了政府多方帮助照顾,才使她养大了儿女,度过了难关。三个女儿先后出嫁,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