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发。它可以制作肥料,回报庄稼;也可以制成饲料,养鸡喂鸭;还可以炼油取渣,其用途必然更佳。再不会把钱财白白糟蹋,再不会把土地埋得疙疙瘩瘩;再不用吹吹打打c吱吱哇哇,再不怕棺材沉重把人压。
告别了,老队长,你一生的功过不用展望,好处坏处,恩恩怨怨,没有什么两样。乡亲们今天把你安葬,往后,一个个都会跟上,我相信,再没有谁,会像你一样。”
常大伯读到这里抬头一看,追悼会场的人已经走得不多了。修墓的匠人开始封墓门,准备做地面上的招牌工作,乐队收拾自己的乐器,哭丧队脱了身上的孝服往回走。
桃花也跟着大队人马往村里走去,前边有人边走边说:“人家花人家的钱,与他有啥关系,看把他心疼成啥啦。唉,尽操些闲心,要不是人家这些有钱亲戚这么大方,咱们恐怕一辈子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酒席。真真是,吃了人家不记好,还要说三道四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旁边有个人说:“是呀,今天再能吃一天啦。咱们快点走,抓紧多吃一顿,往后就吃不成了。”
好多人的脚步都加快了,还有人竟然跑开了。桃花跟在别人后边慢慢听着走着,路边麦田里有群孩子追逐玩耍,互相骂仗。桃花听得清楚,他们骂的还是自己小时候说的儿歌;‘我叫谁,谁不来,他妈死了没人抬,车一辗,马一踏,蝇子飞来嗖他妈。’‘谁骂我,我不骂,我给老天打电话,老天叫我快长大,长大不要抬你爸。’
桃花听到这话心想,这抬埋的风俗不知几时流传下来的,真可谓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今天总算有了点初步改进。但她却没有料到,就是这点改进简直像春风一样,很快吹遍了三秦大地,凡是出租棺罩的经营户,一夜之间全部装上了轮子,到处的人都轻松了。
送葬的大队人马回到金蛋家里,乐队和歌舞团又开始吹吹打打,拉拉唱唱,做完了安灵仪式便开始点戏。几个领导张着能说会道的嘴,轮番劝导说服老队长的亲戚朋友c孝子贤孙们为他点戏。
那些从外地回来的有钱亲戚又有了用武之地,你掏一百,他出二百,还有一掷千金的。看得那些农民亲戚自惭形秽,躲在别人背后不敢出来。他们有啥办法,现在这经济社会,就是人家有钱人耍阔露脸的时候。自己没有本事挣大钱,怎么敢和人家比哩。
那些收钱的好像长着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不管他们隐藏得多深,他们都会紧跟不舍,找到了就从别人背后拉出来点戏。逃不掉地只好掏钱,没多也得有个少,三十,五十也是钱呀。收钱的人不嫌少,拾到篮子都是菜,积少成多也可爱。
不到一个时辰,每个收钱人手里的票子足有一拃多厚。好多闲人眼红得不得了,有地摇头,有地叹息;还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票子,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吃这碗饭。
哭丧队安灵以后就没事啦。队长去和拿事的人办理手续,队员们只有等着吃饭啦。他们看到别人点戏挣钱,自己只有眼红的分,后悔当初选的行道不好。虽然都是凭嘴吃饭,可是,这种事只兴点戏,没有兴点哭的,有几个队员当时商量着想要改行。
乡亲们从坟里回来以后,马上各执其事,省城名厨没有参加送葬,他们早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很快就开席吃饭。
只看到:所有席上都是人,开了一轮又一轮,乡党酒足肚子饱,客人胃满肠子肥,主人乡亲搞清扫,亲戚朋友把家回。前堂新增亡灵位,家里减少吃药人。
老队长的丧事总算过完了,有人编了一段顺口溜却在村里流传下来。说的是:
李 公 续 弘 老 队 长 , 掌 权 只 为 自 己 想 。
老 来 光 景 凄 凄 凉 , 死 后 葬 礼 噹 噹 响 。
省 城 名 厨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