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许多地方要去,不能久坐。你是知道的,咱县里对人民有贡献的老干部真不少呀。”
玉顺连忙站起身说:“那是,那是,我知道大家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咱们日后再叙。”
慰问团的同志全都坐着没动,玉顺尴尬地站了一会,不好意思再催,只得重新坐下。香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茶水喝了一杯再一杯,糖果瓜籽皮撂得满地皆是,还是没有动身。
玉顺c祥俊,桃花不知何故,只能继续招待。墙上的钟表不停地走,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团长终于开口说:“李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县里今年搞这次活动,决定得有点迟,机关c单位都放假啦。一时没有可以支配的人,没办法,只好在外面叫了几个顾紧的临时工。现在是经济社会,人不能白用,大家都要养家糊口哩。你是知道,工价大了,政府没有这项开支,财务不好报销,还望李老先生谅解。多少负担一点,大家拾柴火焰高吗。”
玉顺迟疑地说:“往年没有,在下一时想不到,真是不好意思。”说着摸出一张百元红钞递向团长,团长接在手里看了看装进口袋,仍旧坐着没动。
祥俊也取出一百元说:“大家辛苦一趟,拿去买烟抽吧。”团长毫不客气地接在手里往口袋一装,这才起身说声“告辞”,然后走出客厅,其他的人也跟着往出走。
三个主人把他们送出大门,围观的群众早已离开,团长上了车,朝主人挥挥手,几辆车飞快地朝村口驶去。车后飞起的烟尘把街道罩得模糊不清,整个村庄一片昏暗。烟尘慢慢升上高空,如云似雾,越飞越高,越飘越远,渐渐地污染了晴朗朗的天空。
玉顺和儿子c媳妇送走慰问团,三个人回到家里,桃花看看那些东西说:“爸,咱家里啥都不缺,是不是把这些东西给我大伯送去?那边过年啥都没有。”
公公尚未表态,丈夫祥俊先说:“行么,咱两个现在就提过去,省得在家占地方。”
玉顺却说:“别急着拿,你大伯那犟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现在给他送过去,他还会像往年一样,原封不动地拿过来。这点东西拿来拿去反而不美,影响也不好。”
桃花为难地说:“那咋办呀?我大伯挣点钱给灾区捐了,祥合寄的杏花拿走啦。那边没办年货,咱得想办法让他天天在这边吃。”
玉顺说:“是呀,就他爷孙两人,要啥没啥,实在没有做饭的必要。可是,他不过来有啥办法?咱们就不能把他抬过来。”
祥俊说:“咱们每次待客就叫他过来作陪,他总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平常不待客的时候,不过来就给他把饭端过去。”
桃花又说:“是呀,端过去他就不能倒了。我每次出门都带上小凡,他想挡也挡不住。这样一来,那边做饭的回数就少了。”
玉顺又说:“你大伯那边的事怎么都行,咱得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只要你们经常记住他对咱家的恩情,迟早都有机会报答。老队长那边是个问题,人快死了,金蛋又没在家,他家这年咋过呀?你们抽空去看一下,如果有啥实地困难,咱可以帮他一把。”
祥俊忙说:“不去,为啥要帮他哩?一辈子自私自利,有好事都是他们自己人的,把咱家没害死。我妈被他害得小产啦,硬坑住不放我大伯出去,害得他当了一辈子农民,咱凭啥帮他哩?”
玉顺说:“大丈夫要有容人之量,有恩不报非君子,只记仇恨不丈夫。我过去当教师的时候,他是队长,要是硬不点头同意,我也难有今日。他对咱还是有点好处,快死的人了记啥仇哩。”
祥俊气呼呼地说:“你当教师是我大伯用自己的工作换来的,与老队长有啥相干?后来,大队干部又叫我大伯去学校教书,书记亲自给他说了几次,他到底不放人走。还给大队干部说:‘你们要叫玉常去,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