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浩从裤袋里掏出一些钱来,对肖天霖说:“这些日子为难你了,这些钱你拿着先用。”
“哥哥,你什么时候离开上海?”
肖天霖也不矫情,接过钱轻声问道。
“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上海,这一次是和叶晴一起到上海执行任务。她不方便来,叮嘱我一定要向你问好,歇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只是,我有点不放心你,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肖天浩从心底总觉得自己欠着弟弟什么东西,不放心地问道。
“我其实还是挺好的,每天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过,前段时间有一个老同学邀请我一起去北方搞画展,他是齐白石的门下。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北方。”
肖天霖说完朝小院子的画架看了一眼。
严标手里捧着几个鸡蛋走过来,笑着对肖天浩说:“天浩,不用急着走。叔叔用不了多少时间,饭菜很快就做好。”
肖天浩本来打算再次劝告弟弟转移到延安去,但一听到他有自己的安排,也就不再提起这事。
“北方现在国共双方摩擦不止,战争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你到那里之后,记得给严标叔寄来一封信,自己也要保重。”肖天浩叮嘱道。
“你是说还要接着打?”肖天霖问道。
“从蒋介石对自己嫡亲部队的布置安排来看,有这个可能。”
“这么多的老兵和壮丁好不容易熬过了八年生死抗战,现在只想着回家种田,跟老婆孩子热炕头享受和平。这时候如果上级一个通知发下来说仗还接着打,他们跟谁打?是跟曾经并肩作战的八路军?你说,兄弟们刚从亡国灭种的噩梦里醒来,会有谁愿意跟同胞兄弟拼命吗?
肖天霖说罢叹了口气,眼睛里有些迷惘,又有些愤懑。
“可是有人只想着他手中那根的权杖,那管得上兄弟们c还有天下百姓的死活呀!”
两兄弟谈话间,严标已将饭菜准备好。
饭后,肖天浩向堂叔交待要对他们兄弟的事情绝口不提,这才匆匆向肖天霖他们告辞。
看到哥哥坚毅的身影越来越远,肖天霖眼眶里潮湿了。
他不知道,这一别,何年何月能再相见?
。
南岸码头,人头攒动。
车夫王北站在自己的人力车前,眼睛在朝着码头出口的人流四处张望。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年约十六c七岁的少年,脸色黝黑,身材稍微瘦小,但模样看起来还比较精干。
“哥,堂哥他是不是今天回来啊,你没有记错?”
那位脸色黝黑的少年开了口,他正是王北的弟弟王强。自从叶晴给警署的朋友打了电话之后,没过多少天警署就把他给放了出来。
听到王强的话,王北有点不放心,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打开又看了一下。
“哥没认几个字,但信上写的日期我可还是看得懂。小强,不是哥爱说你,凡事要有点耐心,别老是毛毛燥燥的。要不是哥遇到那位好心的客人,你还在里面吃官饭呢!唉,我当时怎么这么大意,居然忘了向他要地址和姓名。”
王北当时以为肖天浩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居然把王强给弄出来了。
“对,哪天哥你见到他,也让我当面感谢一下。”
王强一听到他哥提起肖天浩的事,兴致也就来了。王强从小在贫民区里长大,没念过几天书,平时就爱听水泊英雄好汉故事。他可不愿像他哥一样安份过日子,总幻想有一天也能干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来。
正在兄弟谈话间,码头人群中走出一个面相儒雅c身材均匀的中年人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子朝王北走来。他正是王北的堂哥王林。
王北迎上去正想与王林打招呼,停在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