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脖子,他们要粮食,那就给他们嘛,公平买卖,不要设置障碍。啊。”
李轨的真实含义都包含在那一声“啊”里,乐进心领神会。
辽东缺粮的这个秘密既然知道了,那就应该替公孙康保守下去,不仅如此,还要帮助公孙康解决这个现实困难,你不是缺粮吗,好,我卖给你,我的粮食又便宜又充足,没事你自己就别种粮了,等到我废了你的农业,咱们再来谈谈统一的问题吧。
李轨关心的是幽州的经济恢复情况,黄巾之乱,幽州伤害不算太严重,此后虽然不敢说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但大的灾难也是没有的,相较中原,幽州算是一块乐土了。
记忆中幽州百姓的日子就很一般,过了这么多年仍然很一般,这跟地理c气候c环境有很大关系,再加上这里毕竟是边地,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想要百姓安居乐业的确是不容易。
现在,直接威胁幽州的只有鲜卑人轲比能,这伙计在这两年势力日渐壮大,不仅在塞外侵扰幽州边界,还把触角深入到幽州内部,在太行山一带很嚣张。
李轨询问乐进对付轲比能的手段。
乐进道:“此人擅于用兵,为人又极为谨慎,来无踪去无影,根本摸不到他的踪影,很是难缠。更关键的是他深得鲜卑各部的拥戴,到哪都有人庇护他。”
李轨道:“困难很多,但仍然要努力,此人不死,幽州不宁,百姓就无法安居乐业。除了轲比能,更远一点的还有乌桓,乌桓最近崛起的很快,兼并了很多部落,很快就会威胁到幽州,你们必须做好迎战的准备。”
乐进道:“要打破乌桓,必须主动进攻。他跟鲜卑人又不同,鲜卑人是盗贼,十人一股,几百人一伙,行踪飘忽,来去无踪,不好对付,乌桓人却喜欢成群结队,若有机会与之决战,可一鼓荡破。”
李轨道:“这个思路很好,可以骄其心,以待机会。”
又道:“鲜卑迭嗒部已经内附,可以把他们迁入内地,在太行山一带牧马,让他们去挖轲比能的根,一个无根之人,终究成不了大器的。”
当日李轨歇宿在常平镇。
这里经过京营军的经营已经蔚然成繁华都市,论市面的繁荣远远超过幽州城。
李轨问乐进这里每年能收多少商业税,乐进面露难色,说京营军有特权是不用交税的。李轨记在心上,第二天在巡视街面时,找了个缘故把京营军常平镇将给训斥了一顿,勒令他以后向幽州地方纳税。
这等大事,区区一个镇将哪敢做主?那镇将挨了李轨的训斥后立即把这件事报告了京营军主将石重,石重反应很快,当即派了自己的儿子石川带着庞大的代表团到了幽州,一面来向李轨认错,一面跟幽州地方展开谈判,最终议定常平镇采取包税制,每年向地方缴纳五十万贯的税款。
这一来乐进反倒有些不安了,五十万贯,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啊,石重这下算是恨死自己了,为公事而得罪私人不划算,真不划算。
李轨对他说:“你不做生意,不知道做生意的利润,区区五十万贯算不得什么。”
于是把石川叫过来,问他:“每年问你要五十万贯,你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
石川道:“商户向国家交税乃是天经地义的,不拘多少,我们都甘之如饴。”
李轨道:“你这话就虚了,从你口袋里掏钱,而且一下子掏这么多,你心里舒服才怪,但我跟你说,这钱你们应该掏。你们占据了幽州上风上水的好地方,垄断了多少产业,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光想着自己发财,罔顾国计民生,这怎么能行?这样的钱揣在口袋里也觉得不安心吧?做人不拘富贵,但求心安,我把你们的钱拿走了,却还给你们一份心安,有了这份心安,你们以后就可以挺起胸膛,活的豪壮正气。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