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场比原定工期拖延了两个月才完工,主要是在赛马场与南面宫墙之间增修了一道宽五十步、长三里地的绿色屏障,据说这么一折腾就算宫墙外有人杀人越货宫里面也听不见,反之宫里搞出再大的动静外人人也不得而知,这样就有效地保护了皇室的隐私,皇帝虽然贵为天子也是需要隐私的嘛。
为了陪皇帝练马,宫里专门养了一批骑术精湛的少年郎,他们年龄从十五岁到十八岁不等,身强力壮,骑术精湛,对皇帝忠心耿耿。
这些少年郎本来是由宫中的宦官充当,但皇帝厌恶宦官,所以不久就改由朝中官宦人家子弟,阵亡将士遗孤,以及民间一些良家子充当。
他们年纪还小,思想单纯,对朝中大局知之不多,他们的心里只有皇帝这一个主子。
“参加陛下。”
“众卿平身。”
如往常一样,皇帝很和蔼地赦免了众人的礼数。
“众卿家啊,朕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朕独自一人行走在旷野上,突然遇到一头猛虎,那猛虎对朕虎视眈眈,想吞了朕,朕很害怕,也没有别的法子对付它。众卿家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你们替朕想想应当怎么对付他呢。”
此话一出,众人一起拜道:“主忧臣死,臣等不能为陛下分忧,死罪。”
刘协笑道:“这只是朕的一个梦,众卿家再忠心也不可能进入到朕的梦境中来。”
为首的小旗主胡广道:“陛下梦中事,臣等无能为力,若是真有猛虎当道,臣等便拼着一死也要除掉这猛虎。”
众人齐呼:“誓死保护陛下,誓死保护陛下。”
刘协听了很满意,他现在是李轨的笼中鸟,这笼子就是皇宫,这皇宫的宫墙看着高大巍峨,但实际上丝毫遮护不住宫里的隐私。
李轨时时刻刻盯着它,不让他有一丁点的隐私,宫里的那些人都是李轨的人,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让他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宫外他虽然有一些忠于他的人,他们掌握着一些力量,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要处置那个魔王只能在宫里进行,务求一击必中,他没有第二击的机会。
这支人马看似不多,但对付一个人已经足够了,纵然他长着三头六臂。
那他还愁什么呢,这里是深宫禁苑,他毕竟还是大汉的皇帝,总有机会的。
刘协哈哈一笑,让他的爱卿们起身,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玩耍。
虽然有绿障阻隔,两道墙外的丞相府里依然能感受到宫内赛马场上的雀跃。
不过李轨不怎么住在这里,否则听到这声音一定别有一番心思在里面。
丞相府后宅,第二号尊贵的院子里,郭佚正在动家法处置一个叫阿丘的年轻婢女,这个婢女犯了一件十分严重的罪行,她趁每日外出采买物品的机会居然跟年轻的车夫勾搭上了,眉来眼去后就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
那个犯罪的车夫已经被逮着交给外面的管家处置了,这婢女本来也不必郭佚亲自处置,只因她有可能牵涉到另一桩案子,所以郭佚决定亲自审问。
郭佚的儿子李丕今年十四岁了,青春期的孩子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些萌动,郭佚出身大户人家眼界自不比一般人,知道这种事宜疏导不宜压制。
她留心在内宅选拔十八岁至二十岁的女子给她儿子做个伴侣,这些女子自然要品貌端庄,身体健康,家世清白,而且要脑袋瓜子够活络。
选来选去,一共选了三个女孩子,其中就有阿丘。
郭佚悉心栽培她们,只等李丕十五岁生日后便安排她们过去服侍。
没想到辛辛苦苦一场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郭佚就弄不明白了,自己的儿子,当今丞相的嫡子究竟哪里比不上一个家奴了,为何要犯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