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宛城在继续,打打停停,不死不活。
但宛城之外的打援却是腥风血雨,残酷的很。
卓丢儿所部已经连续作战三天,这天黄昏的时候一众人正要埋锅造饭歇歇脚,忽然又传来军令说荆州水路大都督蔡瑁来了,所部兵马五万人,扬言要冲破重重围困入城与守军会合。
入城与守军会合?那不等于咱们围城失败了吗,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城。
虽然怨声载道,但在卓丢儿的动员下,各队还是紧急行动起来,奔赴六里地外的战场。
时当夕阳西下。
苍莽的大地上像是度了一层金,村落和农田静默如山,壮美而豪迈。
卓丢儿口占一曲:
“斜阳破残云,逶迤江山影。
长河淌如血,国破奸佞行。
旷野流民宿,将军白发生。
黄沙掩忠骨,火焚洛阳城。
马驰夕阳下,踏破山几重。
千里云和月,军行疾如风。
拔剑劈猛虎,开弓射苍鹰。
泣血写长歌,欲歇又黎明。”
一干同袍笑道:“大哥这诗歌虽然做的好,却是不合景致,这里哪有洛阳城,哪里有白发将军,且现在是黄昏天没黑,咋说欲战又黎明呢。”
卓丢儿笑道:“你们懂什么,诗歌讲究的是意境,太过写实的东西那就不是诗歌了。谁也别跟我抬杠,这首诗是丞相教我的。”
他说不抬杠,还真就有人要跟他抬杠:
“丞相说的就一定准吗,丞相自己也常说他只能做几首打油诗,不登大雅之堂呢。”
“屁话,丞相那是谦虚,丞相总不能自吹自擂吧。”
“那倒也是,不过呢——”
话未落音,一支羽箭带着尖利的哨音破空而来,正中那军士的脑袋,他连哼也没哼一声就从马上栽了下去。
这支羽箭只是一场伏击战的序幕,更多的羽箭破空而来,吹着死亡的口哨。
“发现敌军,正南方一百五十步,小树林。”
观察哨刚刚说完就被羽箭射中,坠落下去。
“步军戒备,骑兵跟我冲。”
卓丢儿所率的这一曲人马出征时有两百多人,五十名骑兵,几经恶战,现在只剩下二十名骑兵和五十名步军。
距离有点远,用步军冲锋的话损失会非常大。
卓丢儿已经学会爱惜兵力了。
当即率领十余骑开始冲锋,这么近的距离转身跑也是死,迎面冲锋了不起也是死,倒不如拼一下了。
杀啊,杀啊!
马的脚步很快,很快就冲进了小树林里。
“留神,有陷坑。”
话未落音有人就跌进了陷坑里,陷坑里插着锐利的竹签,人和马谁也没活成。
“有机关——”
树林里除了陷坑,还有密布的机关,都是猎户捕猎的手段。
大半的骑兵都是被机关陷阱弄死的。
但还是有五六个人冲过了险关。
“杀!”
树林里冲起来二十多人,没有盔甲,都是猎户装束。他们手持刀枪剑戟,半数的人都端着弓弩。
这些弓弩可都是制式弓弩,威力很大。
卓丢儿来不及问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了,挥刀就砍。
骑兵的优势在这个距离内充分发挥了出来,猛烈冲击时无人可当,一个骑兵对付六七个步兵轻而易举。
残存的六名骑士轻松地劈斩了二十多个疑似村民的人。
卓丢儿本来准备留下一个活口,问个明白,可惜最后一个人失心疯般只顾跑,边跑边大喊大叫,而穿过小树林不远就是一个村庄,卓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