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闻讯大怒,破口大骂刘备虚伪c无耻兼无赖,副将曹性劝道:“大耳贼固然可恶,但我们也只好暂时忍耐,以待时机。”
吕布道:“我早晚必杀之。”
吕布盘踞在沛国的竹邑县,在得到刘备的供给后,暂时得以喘息。
这个位置很容易与刘备c袁术构成一个小的三角地区,刘备也有此意,奈何袁术对吕布成见很深,暂时并不想搭理他。
李轨决定暂时缓一缓。
刘c吕c袁三人各怀鬼胎。
缓,则三人内部矛盾放大,早晚狗咬狗。
迫,则三人肯定抱团,急切难下。
所以眼下的战略是易缓不易急。
建安九年,春夏之交,李轨开始巡视凉州。汉阳c安定c武威c张掖c酒泉c敦煌,这一路走下去就到了深秋。
李轨站在敦煌郡敦煌县最西端的玉门关城楼上往西看,眼见红日西坠,大地苍莽,一时诗兴大发,于是口占一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众人闻言纷纷夸赞是好诗,李轨谦逊地说;“一般,一般,这苍凉壮美的边关景色真是万言难书,莫可名状啊。”
就问韩遂现在与西域的关系。
韩遂道;“自黄巾作乱,去往西域的商路便闭塞了,而来已有二十年,不过虽然官府间音讯不通,民间交往还是很频繁的。”
随行的户曹毛玠插话道:“设在敦煌的税卡每年税收两万万钱,抵得上半个关中了。”
韩遂听了这话既惊慌又尴尬。
敦煌扼守河西去往西域的咽喉,境内有一条极其重要的商道,商旅往来不绝。
每年税收收入获利极高,不过韩遂出于地方利益,对过往商旅只是象征性地征点税,收入的大头却是各种“费”,保护费,骡马费,水费等等。
税是要上解的,地方只能润润手,没多少钱。
而费则归地方所有,这可是一大笔收入。
仅敦煌一地,每年税费叠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四万万。
这种事既不光彩也不合法,当然要瞒的紧紧的。
毛玠,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准确。
毛玠身为李轨的理财官,知道有这笔钱的存在这不奇怪,但凡明眼的人都会发现这里面有问题,只是他怎么对数字了解的这么清楚,这就很诡异了。
韩遂尴尬地笑笑说:“毛大夫,什么两万万,没有的事,您休要听那些道听途说。咱们凉州果然这么富裕,也就不必年年要吃朝廷的救济粮了。您说呢。”
毛玠道:“将军休要谦虚,凉州看似贫瘠,实际却是块好地方呢,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当面算算啊。”
韩遂的脸当时就黑了,随性的凉州官员对毛玠也十分不满。
毛玠却谈笑自若,已经拿出账簿准备算账了。
李轨笑道:“中土虽迭经战乱,远不及过去,但内外贸易还是有的,只是征收难度空前,我听人说大的商户自己组建武装押运,有的护商队人数可达上千人,聘用的刀客个个武艺精强,可不好惹呢。不过守着这么一座金山却要讨饭。韩将军,你也有责任啊。”
李轨这话虽是指责,却也是在帮韩遂解围。
河西是连接关中c中原和西域的交通咽喉,以两地商贸往来的规模而论,每年收个几万万税还真是不多。
但问题是河西很大,商道之外还有许多走私渠道,税率低了,收税的难度降低,但能收上来的钱也不多;税率一提高,奸商们就大规模走私,依然收不到多少税。
毛玠按照两地商贸规模来确定税收总额,有他的道理,也有实际缺陷,这一点韩遂自己一时慌了神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