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天明坐堂,却见文武官员少了一半,袁绍也不问,泥雕木偶一般坐了一上午,中午散了堂,也不见人,只跟刘夫人在后园下棋。
黄昏前后,历城战报送来。
袁绍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便搁置一边,继续与夫人对弈。
入夜,邀近侍饮宴,发现十不足一。
袁绍也不介意,谈笑自若。
夜深,刘夫人请辞,袁绍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我夫妻许久不见,今晚正好说说话。”
刘夫人的脸忽然就红了,辞道:“妾已老迈,不堪承爱。我看”
袁绍不等她说完,便拉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刘夫人的脸红彤彤的像个含羞的少女
大户人家自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女子过二十五之后便不再有侍寝的资格,纵然是正牌夫人也不行。
有些女人看不穿,为此心生嫉恨,做出许多有悖礼法之事,或怨恨丈夫,或戕害受宠姬妾,黑化成为人不齿的毒妇。
但大户人家出来的刘夫人从不行此下作之事。
她非但不嫉妒袁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反而隔三差五的为丈夫奉上新的美人。
近十年了,夫妻虽无闺房之乐,感情却越来越深。
袁绍提出的这个看似合理,其实十分反常的要求让她臊的脸通红也就不奇怪了。
次日清早,刘夫人从睡梦中醒来,见袁绍还安静地睡在身边,不觉脸又红了。
大户人家的规矩大啊,夫妻之间除了洞房花烛夜,极少有在一张床上睡到天亮的。
他们各有各的房间,各有各的一摊子事。
虽在一个屋檐下却是聚少离多。
偶然在一起,也是过完夫妻生活后就散开。
刘夫人甜蜜地回忆起类似的场景,思来想去,左右也就有过那么几次。
她揉了揉发烫的脸,又瞅了丈夫一眼,他睡的正香甜,她赶紧下床离开。
她要回去梳妆打扮,岁月这把刀已经把她的脸割的不成样子了,她不能让他见到一个邋遢的黄脸婆。
在下人们的眼里,夫人的宠爱是来自三公子的得宠和她的聪慧隐忍。
从来没人想过偌大把年纪的夫人居然还有专宠闺房的一天。
她们把夫人的成功无耻地归结为那堪称易容术的化妆术上,而掌握化妆术的她们也就有了自吹自擂的资本。
妆容焕然一新的刘夫人充满了自信,内心也充盈着必胜的斗志,她没想到十年之后她居然还有与后宅的小妖精们一战的实力,嘿嘿,跟老娘斗你们还嫩了点。
“不,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一名内侍失魂落魄地跑了过来,走到廊下抬脚矮了一寸,被绊了个跟头。
“蠢货,大清早的嚎什么丧。”
刘夫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恨不能亲手给他两个嘴巴。
“家主他,他,殁了。”
“啊——,啊”
刘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忽然就成了寡妇。
她的夫君死了,死在他们昨晚一起躺过的那张床上,清早她以为他是睡着了,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咽气了,真是该死,自己居然跟一具死尸在一起躺了那么久。
据府里的太医检验袁绍是自己服毒自尽的,此事跟刘夫人无关,但谣言还是传了出去,有人造谣说主公是被刘夫人谋害的,为的是让给他儿子袁尚上位。
但这个谣言显然站不住脚,袁氏江山已经岌岌可危,船都快沉了争谁当船老大有意思吗,但有人觉得这很有意思,因为袁氏这艘大船虽然不可避免的沉没了,但船上的人并没有死,他们被一艘更大的船救了,那艘船围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