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曜文无奈的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的他是多么想仰天长啸,但终归是只能想想。
宽阔的江面上,水波在风中不断翻滚,层层的波涛就如郑曜文的心绪一般汹涌起伏。远处的群山高低交错,连绵不绝,就如郑曜文心中的山隘一般。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郑曜文的心中一阵凄凉,寒风吹过是刺骨的寒凉,凌冽寒风,终敌不过离殇的冷。
他默默的转过身看着卫子安道:“子安,你在1937年11月就从军校辍学到上海执行任务了吧,算起来你已经跟了我两年了吧?”
“嗯,整整两年了。”
“那子安,你认为这两年我对你如何?”郑曜文若有所思的问。
卫子安认真的道:“文哥待我如骨肉兄弟。”
郑曜文平静的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告诉我实话。”
“文哥,您想问什么?”
郑曜文叹息了一声,尽量平静的问道:“在去往武汉的列车上,赵凯回到包厢以后,你去哪了?我们刚到山城,我离开办公楼以后你又去哪了?你昨天去济和裁缝铺除了取衣服还干什么了,为什么会从金合街路过?”
郑曜文这一连串看似平淡的问题无不昭示着郑曜文内心的哀伤,他那看似平静的声音里透着的是满满的凄苦,或许他的伤痛只有他自己能懂。卫子安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他了解郑曜文,对于兄弟,他可以宽容一切,但对于敌人,他下手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的底线。
郑曜文的眼中仿佛满是期待,目不转睛的盯着卫子安,似乎在等待着卫子安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他一些合理的解释。但他还是失望了,卫子安默默的低下了头,轻声道:“文哥,对不起。”
这句话似乎把郑曜文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破灭了,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悲凉。
“哈哈,哈,哈哈哈,两年了,两年,我待之如骨肉兄弟的人整整骗了我两年。”郑曜文显得有些癫狂,满是失望的看着卫子安。
一旁的赵凯有些担心的看着郑曜文,他是第一次见到郑曜文这样的状态。
郑曜文叹息了一声道:“我总是盼望有奇迹的发生,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事实终归是事实,再怎么规避也无法改变它的存在。”
郑曜文看着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苦涩的道:“卫子安?匕首?你可真是插在我心脏上的一把匕首啊!”
“卫子安?卫子安?”郑曜文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自顾自的说道。
郑曜文默默的拿出了一张洁白的湖丝手帕,擦了擦脸上那条细小的伤口,看着手帕上那一丝淡淡的血痕,他嘴角一勾,有些微微的嗤笑。
“呵呵,我郑曜文终日打雁,却不知早已被雁啄了眼。”郑曜文默默摇了摇头,蓦然回首,他的眼眶早已微红。
“文哥,我”卫子安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郑曜文苦涩的一笑,他看着卫子安道:“你知道,我的眼里从来不容沙子,还有什么想说的c想做的都告诉我吧,我会帮你完成的,不会让你留下遗憾的。”
听到郑曜文的话,赵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虽然他和卫子安相识不久,但却早已把他当成了生死之交的兄弟,他真的不希望郑曜文杀死卫子安,哪怕卫子安真的是匕首。他在乎的不是所谓的党国大业,他在乎的,是家国情怀,是兄弟情谊。
此时的卫子安也像是放下了一切,卸下了一切伪装的他显得那么纯真,又那么自然。卫子安看着郑曜文笑着道:“文哥,我在山城无亲无故,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人,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事,不过我有三个请求,还望文哥成全。”
郑曜文轻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