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有余,但是那个男孩的随从拿出来扔给雪族的奴隶贩子,就像在扔一颗路边微不足道的石子。
男孩的随从打开囚笼的大门,奴隶们都颤巍巍地跪在新主人的面前,男孩解下身上华丽的大麾,披在璃梦的身上,轻声说:“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这句话璃梦一直都记得,这句话,很多年以前,另一个人也跟她说过,只不过现在,那个跟她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死了。
璃梦一直称呼赵起烈为主人,在她的心中,赵起烈就是她生命的主宰,从那样的地方被拯救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永远记得被救赎时那一瞬间的重生。
璃梦知道,他去雪域也是寻找救赎的,但他始终没有找到。
回来的路上赵起烈就一病不起,险些死在雪域,随从们想了无数的办法,都不见效,最后璃梦抱着濒临崩溃的赵起烈,灌入烈酒,才让每夜频频惊厥无法入睡的贵族少主睡去,自此赵起烈染上了喝烈酒的习惯,但至少每夜能睡个好觉。
“小梦,来陪我一起跳~”
赵起烈端着酒走到璃梦面前,一脸垂涎地看着璃梦,璃梦沉着脸冷冷地看着已然喝的酩酊大醉的赵起烈,像是在对着丈夫生气的小媳妇。
“呃哈哈哈,不跳不跳我自己跳~”
赵起烈自讨没趣,又唱了两句,继续自顾自地跳着。
璃梦很讨厌赵起烈这种自我放逐的颓败,明明是个襟带当风c语焉风流的王孙贵胄,偏偏要作出一副市井无赖的流氓嘴脸。
这么糟蹋自己好玩吗?有意思吗?就算是有一天他想要自己的身子,都不是不可以,但那股颓败的感觉,让璃梦很恼火。
“啐~想哪去了!”璃梦偷偷啐了一口,脸红通通地暗骂自己。
璃梦忽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那明显的气息已然很近了,她猝然回头,发现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锦服高冠的老者,白色的山羊胡须垂至胸前,面庞红润,一派儒雅风范。
璃梦垂手作揖恭谨道:“见过国相大人。”
老者正是赵起烈的爷爷,宣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靠山王,当朝国相赵及真!
赵及真随意挥手道:“免礼,你是烈儿的人,不必如此拘束。”
璃梦听得一阵脸红,什么叫他的人,这句话可是有好几重意思。
“烈儿还是如此嗜酒么?”赵及真问道。
“禀国相,主人他最近已经好一些了。”璃梦稍作犹豫,回答道。
“你不必替他澄清,我自己的孙儿,我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件事情以后,他就一蹶不振,身体也一直不太好,从无尽雪域回来后,又染上了嗜酒的毛病,我也一直未曾过问,在雪域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禀国相”
没等璃梦说完,赵及真便打断了她:“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看待你和烈儿是一样的,不管你们之间关系如何,这几年来,你一直跟在烈儿身边,烈儿也一直视你为家人,我这把老骨头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老糊涂,你跟我说话不必拘束,就当作家人之间的谈聊吧。”
璃梦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雪域回来的路上,他突然有了严重的癔症,随军的大夫说他应该是失心疯,说这种病治不好。我不相信,我觉得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事情,心里很苦。我们雪族终年大雪,有时候人被困在野外,憋在帐篷里始终不能出去,便会出问题,这时候就会喝非常烈的酒,喝了烈酒,去雪地里也不会觉得冷了,发泄一通,回帐篷里睡一觉就好了。我就给他灌了不少酒,后来他睡了一觉,就不再发疯,只是染上了喝酒的恶习,而且也越来越无赖。”
赵及真静静地听着璃梦说话,看着园中饮酒起舞的赵起烈,不时摔倒,